“永王,你是不是还想知道晁小娘子婚配否?”李冶笑问道。
李璘倒是没想那么多,摸了下鼻尖没吭声。
晁采顿时脸上泛起红晕,“李姐姐,你……”
她便扭过头不说话了。
“永王,快走吧!”心急如焚的高适看不下去了。
“好吧。”李璘再次躬身致了个歉,便上了高适的马。
一声马鞭伴随着嘶鸣声,马应声而动。
这时,李璘听到背后传来一句,“永王,晁娘子尚未婚配,暂居靖安坊安业客栈。”
“我知道了。”李璘扭头喊道,哭笑不得。
他同时看到晁采一脸愠怒地看着李冶,李冶则笑的前仰后合。
将这一切听在耳中的高适不由得又挥动了马鞭。
……
大概离潼关还有五十里地的时候,五六名飞驰的骑兵朝着高适和李璘而来。
“高都将?”
一名骑兵停了下来,他示意其他人先走。
“怎么回事?可是有紧急军情?”看到那骑兵一脸焦躁,高适也停下来,连忙问道。
“崔乾佑大军已兵临城下,欲倾力攻城,这会说不定已经开始了,大帅见您迟迟未归,派我等前往长安禀报军情,以及求援。”
“什么!”
高适大惊,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叛军竟来的如此之快。
“永王,快快快,全力赴关!”他不再多说,狠狠抽了下马鞭,军马一声嘶鸣,速度骤然提快。
李璘听到后,倒是不慌,崔乾佑扣关是迟早的事。
长安不派援兵,谁也不敢妄言能守几日。
“该死的杨国忠。”他心里怒骂了一句,随之抽动了马鞭。
......
潼关,崔乾佑站在城下,与城墙上的哥舒翰遥遥相望。
在其身后,是一眼望不到边的黑甲士兵,肃杀之气冲天,约莫五万之数。
“哥舒翰,我们大燕陛下托我给你带几句话。”
崔乾佑高声喊道:“他说和你过去虽不睦,但敬你威名赫赫,有勇有谋。你若献出潼关,诚心归降,他不计前嫌,可封你为兵部尚书兼宰相。”
“李三郎老年昏庸,德不配位,贪财好色,天下百姓深受其苦,您既知天命,识时务,另择良主,共——”
“住嘴!”哥舒翰怒吼道:“叛臣贼子,岂敢在此狺狺狂吠?”
“安叛贼不念君恩,狼心狗肺,倒行逆施,欲篡大唐,以致社稷变为丘墟,苍生饱受涂炭之苦,必有灾殃!”
崔乾佑冷笑三声,“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待我活捉了你,看你还有何话说。”
言毕,崔乾佑大手一挥,眼中闪烁着决绝,“全军听令,攻城!不破潼关,誓不罢休!”
“杀!”
“杀啊!”
崔乾佑身后的大军闻声而动。
声浪一波接一波,仿佛要将天地都吞噬进去,遮天蔽日的硝烟顿时从四面八方升起,将天空染成了一片混沌,人影绰绰,战旗猎猎作响。
马蹄声、嘶吼声、呐喊声交织在一起,轰隆震天,将空气都撕裂开来。
在这震耳欲聋的声响中,崔乾佑麾下的铁骑像是一道汹涌奔腾的黑色潮水,像阳光下肆意作乱的恶魔,又像出笼的猛兽,以不可阻挡之势,向着潼关城汹涌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