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樵子一时有些理亏,这天凝山的确是陈老爷子的产业,不让他们住在这里也是名正言顺,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替陈老爷治好眼疾,陈老爷把这南山观给我。”怀夕从屋里走了出来,身上裹着一件破衣裳,睡眼惺忪。
十来个巡山人看着他,面露怀疑。
东樵子眼神一亮,上前两步,同那位巡山人说:“别看我们姑娘不修边幅,的确是有真本事的,这样,劳烦您回去传个话,陈老爷若是同意,我们姑娘就亲自上门给他治病,若是不同意,我们即刻就搬走。”
以为要费些功夫,没想到这些人还挺讲道理的,若是真的遇到不讲道理的,少不得要闹一场。
那巡山人点了点头:“行,我就替你们带个话,那你们也要说话算话,若是陈老爷不同意,你们就搬走。”
“一定一定!”
不一会,十来个巡山人领着山犬就离开了,八狗一脸懊恼地进了南山观:“我只是去找匠人,没想到消息传得这么快。”
东樵子笑着安慰他:“占了别人的地盘,本来就是我们的不是,若是陈老爷不同意,我们搬到其他的地方去就行了,活人难道还能让尿憋死不成?”
八狗知道是这么个道理,但是待了这些日子,对南山观也有了感情,他瘪了瘪嘴:“若是没有南山观,那些穷苦人家的尸体就只能暴尸荒野了,姑娘还说要在旁边修一间殓房。”
天凝山的巡山人才不会让那些尸体入土为安,说是影响东家的运势。
“天下糟心事那么多,管得了就管,管不了就算了,一切随缘。”东樵子倒是想得通透:“行了,去把卤货也热着,姑娘已经醒了。”
现在有了土灶,做饭倒是简单多了,这时,豆子也从后门回来了,手上托着一个簸箕:“姑娘,你要我挖的草根已经挖好了。”
怀夕已经醒了,正坐在凳子上喝水:“嗯,去洗干净了晾起来。”
“挖草根干什么?”
“给陈老爷子治眼疾。”怀夕应道。
东樵子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难不成姑娘早就算到今日巡山人要来?您可是中午就让豆子去挖草根了。”
“嗯。”怀夕应了一声,打了一个哈欠,问八狗:“谢三走了吗?”
“走了走了。”八狗见怀夕坐着打哈欠,十分不解:“姑娘,你天天不是吃就是睡,为什么还会一直打哈欠啊,真的有那么困吗?”
怀夕的精神的确不好,却也跟他们解释不好,搪塞道:“开了天眼,泄漏了天机会有反噬,多睡一些会好些。”
东樵子大惊:“反噬?那你以后不能随便开天眼了。”
怀夕觉得开天眼这个理由很有用:“我知道了,饭好了没。”
“好了好了!”东樵子立马去揭锅盖,他先前煮的饭已经好了。
八狗和豆子也比较担心,越发殷勤地伺候怀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