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呼啸,犹如呜咽声。
城隍庙中的一丛火堆给这凄冷的夜色染上了一抹暖色。
当怀夕端着煮好的药走到云中子跟前时,清风明月都不敢说话,冲合子立在一旁,欲言又止,憋得满脸通红:“你这药是土,会不会有问题?”
怀夕把那碗已经沉淀过的,显得十分清澈的,就像水的药往冲合子面前一递:“反正你师姐已经是将死之相了,若是没有这碗药,说不定连今晚都熬不过,你在犹豫什么?”
云中子吐了很多血,人已经昏过去了,满脸惨白,的确是将死之相。
清风明月拉着她的手,只感觉一双手像冰块一样,听了怀夕的话,吓得直哭。
冲合子知道怀夕说的话在理,立了一会俯身,轻声地喊道:“师姐,师姐!”
云中子这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黯淡无光。
冲合子赶紧扶起她:“师姐,喝药了。”
云中子叹了一口气:“不喝了,这药用在我身上也是浪费,还不如把那些经书留着,到时候你带清风明月回了上清宫,记得好好教导他们。”
清风明月已经泣不成声。
冲合子也是泪如雨下:“师姐!”
“行了!”怀夕抱臂立在一旁:“上清宫是道门的正统,如今看,倒是比不上我的南山观,赶紧把药喝了,我还有事。”
云中子这才看到怀夕,一脸茫然:“姑娘是?”
冲合子赶紧说道:“师姐,这就是夏怀夕。”
云中子立即挣扎着要起身,面色好了一些:“你就是南山观的观主?”
怀夕点了点头,见她消瘦得一阵风就能吹走:“行了,你别起来了,赶紧把药喝了。”
云中子看向冲合子,冲合子立马解释道:“这药是夏观主带来的......”
虽然只是一捧不知道从哪里挖的土。
冲合子后面半句还没有说,云中子就拿过碗一饮而尽。
怀夕这才放心了,转身就要往外走。
云中子却扶着冲合子去追她:“夏观主!”
怀夕已经走到了门口,听到动静止步转身。
云中子面上扯出一抹笑容:“贫道有个不情之请......”
“既然是不情之请,那就不必说了。”怀夕就要离开。
“夏观主!”云中子急走几步,传来几声咳嗽,却还是说道:“夏观主,如今道门凋敝,您身份高贵,又有名声,我不求您什么,只希望若有道门子弟落难,您遇见了,可以帮一把。”
怀夕眉头微皱地看着她:“我又不是道门中人,道门子弟落难与我何干?”
云中子却笑了,脸上是温和的笑意:“南山观供奉三清老祖,听说之前你身侧有位道人叫东樵子,那是我师兄的徒孙,您与我道门渊源如此深厚,又怎会不是道门中人呢?”
“我不接你这个烂摊子啊,把剩下的药喝完,你就能痊愈了,还是你们上清宫比较有名,我看你还能活个一二十年,这事你就自己做吧。”怀夕抬步就出了城隍庙。
这时冲合子突然看着云中子:“师姐,你刚刚说了那么长的话都没有咳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