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硠侧着身子,眼珠子颜色红的简直要滴出血来。他甩开爪子上尚有余温的犬妖,瞪着洄蔑,凶意毕显。
洄蔑气势也没有服输,同样瞪回去,只是神色略微有些紧张,但是被他隐藏得很好。
“犬家少主!该停手......”洄蔑声音狠厉,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味道。
但是他才说到一半,就被一声厉喝给叫停了。
“洄蔑!”
这声音听着妖异,似载着一股雌性独有的魅力,夹杂着刻意装出的雄浑声道,听上去令人浮想联翩。
两妖俱是转过身去,这才看清身后来人。
这也是一个犬妖,他的长相近似狐狸般妖异,浑身毛发柔顺,其上颜色洁白,末端缀着些许黛色,踩着赤脚走在石子上,发出“吱吱”的摩擦声。
“洄磐大人!”洄蔑惊道,膝盖一弯,于是就地跪下。
他对于洄磐有着深深的敬意,不仅是作为下属的尊崇,还有当年提拔之情的感恩。要不是那时洄磐他慧眼识珠,自己现在还是一个底层修为的散修,修为应该还在明智期徘徊。
“这里交给我吧,豺家来使理应由我接待。”
洄磐微微吐道,和煦的声音令洄蔑神色一松,他的身形并不高大,穿着极为考究的猩红甲胄,面对眼前凶神恶煞的渭硠,神色显得极为自信。
来使?什么来使又会肆意屠杀犬家监牢里的囚犯,仗着与洄磐的威风在此大肆杀戮?
洄蔑尽管心中万分疑惑,但他没有敢说出来,只是应了一声,继续服从。
“是!”
洄蔑没有质疑洄磐,站起身子就朝远处走去,在他这里洄磐的话比老祖的话好使,谁来了都不管用,就算洄磐现在让他自裁当场,他也不会有所犹豫。
“噔噔。”洄蔑走得飞快,似乎不想再沾染这趟浑水。
看到洄蔑离去,洄磐眼神逐渐冷厉,由缓至阴:“渭硠殿下,不知那母石豺家可得到没有?”
渭硠眼神一肃,对于这个结果显然有些惊讶,接着哈哈大笑起来。
“啧啧啧,没想到老祖口中的细作竟然是犬家三十三殿,真是大开眼界!”
渭磐皱了皱他的细眉,似乎对细作这个称呼不太满意,闷着声音说:“豺家有豺家的利益,我亦有我所求,两者皆为利益往来,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我又怎能算是细作,只不过是......”
两妖修为相仿,但是却冷静下来,没有冲突,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更何况谁又能想到犬家殿下会是豺家接应?
似是站累了,渭硠一屁股坐在身后垒成小山般的尸体上,微微叹息一气。
“渭硠,母石你可获得!”
渭硠摇摇头,盯着许尘遁去的方向吐道:“哼,拜你犬家一位瞳修所赐,那母石定在他手!”
洄磐这才后知后觉,讶然道:“原来是他!”
“哦?莫非是你族中子嗣?”
洄磐轻笑,眼中露出点点红光,爪子微微捏紧:“此妖是太岁第四十五子,也是我直系族弟,被我一手安排进这二十年洞窟,本以为他会在此自生自灭,看来是我低估他了。”
“哼!原来是你族弟!”渭硠眼神阴沉,语气不善。
虽然那渭红死了对于自己也是一件益事,但是在老祖那里可不好交代啊......
“呵呵......族弟他尚未见过我,稍后我在前利诱,你趁机击杀夺其母石,此计可成。”
......
许尘在洞窟中飞奔着,星辰灵气裹在他的后足上,伤势虽重但是他却不能停下,速度不减反增,体内灵气迅速消耗,他一面从眼中取出寒潭之水,一面服用。
眼前场景飞速倒退,逐渐回到他熟悉的场景。
到了!寒潭洞窟!
许尘快速掏出芥子,抓起一捧石灰洒在空气中,这能很好掩饰他身上的血气味。
“撕啦。”他撕开身上破布,抛出一颗发着亮光的金豆。
“你去将这破布丢到另一岔路方。”他对着眼前的金盔卫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