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玄这下也收起脸上的浮夸之色,认真道:“此事不如师兄且去和掌门说,如何?”
水云点点头,认真道:“我会和掌门分说明白。”
“这个年纪正是奋发向上的年龄,既然不能修玄,岂能在山上虚度时日?”
说罢便告辞,随后云棋也找个由头出门而去。
两人走后,李慕玄脸上浮现出一分讥笑之色,兀自给自己泡了杯茶啜了口,忍不住对陆瑾说道:
“云棋师兄这个人,未免手高眼低。”
“因为曾经备受吹捧,可如今却因你我上山后,自己无人问津,因而心生不满。”
“可这不满又不能对着你我宣泄出来,毕竟是修玄之人,又是正派人物,脸面还是要的。”
“所以只能寻个由头,当着我们的面骂了陆瑜,谁叫他和我们一齐上山的。”
陆瑾点点头。
这些他都能知道,但却不能想得明白,更不能这般条分缕析地说出。
左若童听得点头,对身旁的似冲道:
“这孩子心思玲珑,对他人的心理拿捏得很好。”
“瑾儿在这方面不如他,但可惜的是性格未免顽劣。”
似冲脸色阴沉,看着云棋在目光中消失,这才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别看了,圣人都有看走眼的时候。”
“那么水云呢?”
左若童摩挲着下巴,淡淡道:
“起码他够诚。”
“也怪我,没有公布陆瑜的进度。”
似冲摇头:“陆瑜一人,便可抵得上这些年轻弟子。”
近些年来,知晓陆瑜“真实”进度的,除了左若童,也就似冲。
今天才多饿了陆瑾和李慕玄。
若非必要,左若童不想公布陆瑜的真实情况。
能瞒一时是一时。
“接下来陆瑜一事必起风波,届时我们再公布吧。”
左若童一锤定音,似冲点头。
两人都向场间看去。
李慕玄没好气地将茶杯放下:“还要装睡到什么时候。”
被子露出一双眼睛,似乎是四处看了看,见没有预想中的身影,这才松了口气。
陆瑜放下被子。
“哼,鬼鬼祟祟的。”
李慕玄心里正窝着火,语气不善。
陆瑜居然已经悄声走在他前面,枉他还私底下窃喜如今的进度,认为他已经远超陆瑜。
结果陆瑜不声不响早就把他们甩在身后,背地里不知道怎么笑他和陆瑾!
陆瑾张嘴,几度想将今日左若童私下教导他们一事说出来,但囿于师长之命,只得乖乖闭嘴。
两人心思各异,不一会儿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一齐走出房间。
他们还要挑个僻静处练习遁光。
等到两人都走后,陆瑜松了口气。
还好,左若童若是现在都没找上门,那便是无事发生了。
他心虚地挠头。
家徒四壁的,要是被揪出来怎么赔啊。
就是可惜,挺好的一株老榕树,就这样被自己毁了。
刚刚缓慢运炁给了他新的灵感。
那种能掌握遁光的感觉,十分美妙。
如果能够控制住体内的窍穴徐徐共鸣,而非像刚才猛地爆发。
那么或许我能将这遁光控制好,不再像刚才那般华而不实。
这般想着,陆瑜轻松又愉快地吹着口哨,低头穿起地板上的鞋子。
却见门口处有两道身影堵住了射进房间的光线。
“哦?是陆瑾和李慕玄去而复返吗?”
陆瑜抬头看去,这件两人穿戴白衣,一高一矮。
高个人影背着光哼道:
“孽畜!”
“就是你闯的祸?!”
陆瑜双膝不受控制,猛地就是一个滑跪向前,双手撑地:
“掌门,这真的不怪我啊!”
来人正是左若童和似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