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俩还不算,没多会儿,梅洛勋爵也来了,得,这一桌就凑成四个人了。
等叫花鸡快好的时候,闵悉才给他们炒菜。
云霁亲自端着叫花鸡送到他们的包间,几人都看着云霁盘子里的土坷垃:“这是什么菜?怎么是一团泥巴。”
云霁将盘子放下,介绍说:“这是叫花鸡。”
“里面是鸡?今天的新菜吗?”梅洛勋爵好奇地问。
云霁说:“也不算,这是闵为国王陛下做的菜,为男爵阁下多做了一只。”
他说着,用手里的棒子轻轻击打着土坷垃,原本就有些开裂的土块掉落下来,还溅到了桌子上,说实话,真是不太体面。
不过随着土块的掉落,一阵诱人的香味从密封的土块中散发出来。
卡福医生深吸一口气:“好香啊!”
众人也都反应了过来:“真的,非常香。这是鸡香味吗?我怎么感觉比平时的鸡肉香太多了。”
云霁用棒子将土块都拨到盘子里,这才将捆绑着香蕉叶的麻线用刀子挑断,再用刀子将叶子割开,一时间浓香伴随着热气四溢开来,众人都快被香迷糊了,有人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云霁用刀子将整只鸡挑起放到一个干净的盘子里,说:“好了,可以食用了。诸位,在我们中国,叫花鸡需要手撕着吃才正宗,你们是要用手撕,还是用刀切?”
几个人当然都想体验最正宗的吃法,但又觉得那实在不行雅,一时间都没说话。
云霁会意过来:“那我帮你们切了吧。”他手起刀落,用匕首将整只鸡切成了几块:“请慢用。”
说着他用抹布快速将桌子擦干净,桌上就只剩下了一盘被切得大开大合的叫花鸡,以及鸡肚子里满是汤汁的洋葱和蘑菇。
费尔南多不由分说就叉了一个大鸡腿:“吃吧。你们要是不来,这就是我一个人享用的。”
“好朋友还说这话,那就太见外了不是!”瓦尔特也手快地挑了另一个鸡腿。
卡福医生说:“果然要脸皮厚一点才能吃上好的。”他只得选了一个鸡翅。
剩下的鸡翅就是过于讲究的梅洛勋爵了,他是亲眼看见这只鸡是从土块中取出来的,当时泥块四溅,他心里别提多疙瘩了。鸡肉是很香,但他还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没想到那几个人毫无芥蒂,先下手为强,把最好的部位都挑走了,幸亏云霁还算公平,一只鸡主要分成了四份,不然他就只能吃鸡脖子了。
费尔南多试推用刀叉从鸡腿上切下一块肉,但发现十分不得劲,毕竟鸡腿是带着骨头的,好不容易才弄下一小块,放进嘴里,滑嫩香甜的鸡肉瞬间就俘获了他的心,这鸡跟扒鸡比起来,是另一种鲜美,更多的是原汁原味的鸡肉甘美。
他觉得叉子吃鸡腿实在不过瘾,便舍弃了刀叉,抓起鸡腿就啃了起来:“哈哈哈,这叫花鸡就该这样吃,过瘾!”
另外三个人还在用刀叉跟鸡肉和鸡骨打架,看见他已经彻底放开了,卡福稍一犹豫,也抓起了鸡腿撕咬了起来,瓦尔特也有样学样,可惜他是鸡翅膀,没鸡腿那么趁手,不过也还是觉得很过瘾。
“真好吃!不输扒鸡!”这两人都这么认为。
只有梅洛勋爵看了看鸡翅膀,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还是决定慢慢用刀叉分解,他有偶像包袱,怕云霁一会儿过来看到他的狼狈吃相。
事实上他完全多虑了,因为云霁接下来就没来过,剩下的菜都是盖尔送的。
另外三人用手拿着吃,把鸡骨头都啃干净了,梅洛勋爵吃得斯文,所以骨头上还有很多肉。
费尔南多责备他:“西芒,你真是浪费,你要知道,这菜整个饭店就只有我们能吃到。以后想吃都很难吃上。”
“为什么?”梅洛勋爵说。
费尔南多说:“叫花鸡需要用香蕉叶包裹才行,这道菜就不可能在店里售卖。”
“别的树叶不行?”
“闵说不行,怕有毒。”
其实也不是不行,只是闵悉一时间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大叶子,只想到了费尔南多温室里的香蕉树。
梅洛勋爵看着没被自己吃干净的鸡骨架,是有些可惜,但他是决计不会再捡起来啃一遍的,他难得幽默了一回:“要不剩下的给你啃?”
费尔南多差点就抓起桌上的鸡腿骨扔向他,不过他克制住了冲动,他知道,自己要是扔了,今晚怕是无法善终了,他咬牙切齿地说:“西芒,今晚你小子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