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霁说:“你应该感到的抱歉是那四名跟我们一起的炮手,他们坐着逃生艇下了海,至今生死未卜。”
费尔南多男爵想过很多原因,但没想到竟是送信的人根本就没把信送到,他拍着云霁的肩:“幸好你们命大,逃过了这一劫,还顺利抵达了伦敦。快给我们说说,你们后来发生的事情。”
云霁说:“我是来请阁下去我那儿吃饭的,先去我们那儿再说吧。”
“对了,我听大哥说,你们在伦敦开了一家餐厅。可真有你们的!跟你们分开的这些日子,我真是太想念闵的手艺了。快带我去见他!”费尔南多男爵有些急不可耐。
“那就现在走吧。”
“好。”
使团成员都去了,也包括两位船长。其中那个抛下他们的船长云霁是不想请的,但人家自己跟着来的,美其名曰关心闵悉,要去当面跟他赔礼道歉。云霁总不能说不让他去吧。
出了城,感觉越走越偏。
费尔南多男爵从车窗里探出头,跟骑马的云霁聊天:“云,你们怎么把餐厅开得这么偏僻?这能有客人来吃饭吗?”
“有,还不少呢,有时候还需要排队。我们一天最多只卖两桌菜,需要提前预定。”云霁解释。
费尔南多男爵想起来了:“是不是你们以前跟我说的,那种卖得很贵的私房菜馆?”
“是的。我们一桌最低收费是1英镑,四人餐,六个菜,再加一道主食一道甜品。”
费尔南多男爵倒吸一口凉气:“1英镑一桌的菜?也有那么多人来吃?”他可是知道1英镑是什么价位的,在里斯本,1雷亚尔就能吃上一桌好菜,到了英国,直接涨了20倍,可不叫他吃惊么。
“是的,都是伦敦的贵族们来吃。”
费尔南多男爵听了哈哈大笑:“干得漂亮!就该让这帮英国佬多花点钱!再说了,我觉得你们的手艺就值这个价。是我们葡萄牙人有口福,能吃到这么便宜又美味的中国菜。”
“此一时彼一时,我们当初刚到里斯本立足,一无所有,也没有名气,急需打开市场谋求生路。在英国则不一样,不需要为了生计赚钱,也就是图个你情我愿。我们的想法就是开个小餐厅,赚点生活费,一边等你们的消息。”
“结果一边等我们,一边还发了财对吧?”男爵哈哈大笑。
“发财倒不至于,大概也就是跟里斯本的饭店差不多吧,毕竟一天也就只有两桌,也不是每天都有客人。还是后来为女王做了一顿宴席之后,生意才火起来的。”
说到这里,男爵激动地起来:“我听说了,是你们帮我们传话到女王那里,女王才派人来找我们的对吧?”
云霁说:“是的。我们其实很早就到了英国,大概是出事后一个星期左右就从南安普顿上了岸,第二天就到了伦敦,过来一打听,根本就没有你们的消息。只好一边住下来,一边打听你们的消息。我们都坚信你们是安全的,事实也的确如此。”
男爵好奇地问:“我记得那艘船已经被击穿了,你们是怎么上岸的?
“我们没来得及逃走,海盗就上来了。不过我们又趁机挟持了海盗头子,逼迫他们把我们送上了岸。”云霁说得轻描淡写。
男爵则听得心惊肉跳:“我没听错吧,你们反抓了海盗头子?你们也太厉害了吧!哥,你听到了没有?云他们不仅没被海盗抓,还把海盗给抓了!对了,那些海盗是哪个国家的?”
云霁侧头看着男爵:“你确定想要知道?”
费尔南多男爵往车厢壁上一靠:“算了,我还是不知道的好,免得伤了和气。”
在英吉利海峡活动的海盗们,不是英国的,就是法国的,要么是尼德兰的,英国是他们的盟国,尼德兰也算救了他们,所以不管结果是哪个,都是件令人伤心的事。
云霁微微笑了一下,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出城不久,他们就到了布莱特庄园,费尔南多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说:“还是你们两个会挑地方,要我说,这里可比伦敦城里有意思多了。环境好,空气清新,最适合人居住了。”
云霁勾了勾嘴角,先前是谁嫌弃偏僻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