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悉并不觉得教授这是惯着孩子,反而觉得教授为了孩子愿意开口求人,真是个非常好的父亲,至少,比天下很多不称职的父亲好太多了。
伯爵很快也知道了闵悉要去给卡斯特罗教授的孩子做生日餐的事:“那你们暂时不去巴塞罗那了?”
闵悉说:“我们可能不去巴塞罗那了,巴塞罗那太远了,我们就在瓦伦西亚玩玩就算了。”
伯爵听他这么说:“也好,那就在瓦伦西亚多玩几天吧。”其实他们也不希望闵悉去巴塞罗那,留在瓦伦西亚和马德里,他们还能多吃几回他做的饭菜。
席尔瓦教授得知他们暂时不离开瓦伦西亚,也感到很高兴,经常是一有空就跑来找云霁交流医术。他们交流的时候,闵悉还要在一旁作陪当翻译。
西班牙语和葡萄语是有一定互通性,类似于汉语中的普通话和北方某地的方言。席尔瓦教授没有刻意研究过葡萄牙语,他听得懂葡萄牙语,但不会说,而作为外国人的云霁就没法两种语言切换自如,他不能完全听懂席尔瓦教授的西班牙语,有时候需要闵悉帮忙翻译一下。
有些比较专业的中医术语,还需要闵悉和云霁两个人一起设法翻译成西班牙语或者葡萄牙语。
跟云霁交流几天医术,并不能让席尔瓦教授掌握中医治疗办法,只是给他提供一条新的思路。
席尔瓦教授因此了解到另一种医疗体系,他跟云霁交流得越多,就越发觉得中医的科学性与合理性,相比较而言,他们西方医学似乎有点像无头苍蝇,到处碰撞,以生命和鲜血的代价在寻求一条出路,而且这出路目前还杂乱无章。
闵悉并不反对云霁和席尔瓦教授交流医术,在近代西方医学出现之前,西方医学就是毫无章法的试错,各种治疗办法令人发指。谁能想到路易十四竟也接受过水银灌注疗法呢。
后来近代西方医学发展起来之后,出于利益目的,开始从舆论、政策等多方面围剿中医,把中医污蔑成经验学,用西医的办法来管理中医,导致中医经历了一段极度黑暗的历史,导致许多优秀的医术药方失传。
如果席尔瓦教授能够从跟云霁的交流中得到启发,开始走另一条医学研究之路,将来能引起什么样的连锁反应也未可知。
周二一早,闵悉就和云霁赶着马车去集市买菜,买好菜后,他们驱车到了瓦伦西亚大学门口。卡斯特罗教授已经在校门口等候他们多时了。
云霁将马车在他面前停下来,闵悉问:“教授早安,您今天不上课吗?”
卡斯特罗教授看到他们:“早安!你们来了!菜已经买好了吗?我今天没有课,可以专心陪孩子过生日。”
“那就好。菜我都买好了,上车吧!”闵悉对卡斯特罗教授说。
很快,他们就到了卡斯特罗教授家。教授虽不是什么大富之家,也还是有些家底的,他家是一所独立的宅院,家中还雇佣了一个仆人,就是孩子有点多,四个孩子把这个家挤得满满当当的。
教授的家人早就知道闵悉和云霁要来家里为拉斐尔庆祝生日,大家早就在门口候着了,闵悉和云霁受到了热烈而隆重的欢迎。
拉斐尔今天七岁,还没有六岁的米格尔高,看起来就像根小豆芽菜,他看到闵悉和云霁,非常礼貌地行了个绅士礼:“亲爱的先生,感谢你们来为我庆祝生日,辛苦你们了!”
闵悉笑着朝他伸出手,跟他握手:“拉斐尔,祝你生日快乐!这是我们送你的礼物。”
闵悉把一个木雕的牛送给拉斐尔,这是云霁这两天赶制出来的。
拉斐尔眼睛一亮,接过来那只栩栩如生的木牛:“谢谢哥哥,这是牛吗?”
闵悉笑着说:“是的。按照我们中国的生肖,你的属相是牛,这位哥哥给你雕刻了一只牛送给你做礼物。”
大家都很好奇:“生肖是什么?”
闵悉便解释了一番生肖是什么,哥哥姐姐们也都很好奇,打听起自己的生肖来,闵悉和云霁耐心地帮他们算出了属相,几个孩子开心得不行,也十分羡慕拉斐尔的木雕牛。
拉斐尔说:“哥哥,这牛的角怎么这么弯啊?”
云霁说:“这是我们中国的水牛,它的角就是这么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