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号的船长佩雷拉划着小船来到了爵士号船边,仰着头跟阿尔梅达船长交流:“怎么办?这些该死的土着根本就不让我们靠岸。我们是不是组织一支队伍拿枪杀上去?不然我们的水和食物都不够支撑到下一个补给点了。”
阿尔梅达船长皱眉:“如果实在不行,那就只能这样了。”他还挺遗憾的,本来还想用烟叶和糖换一点象牙和犀角呢。
云霁主动说:“船长,要不让我去试试吧,我以前来过这里,跟当地人还做过生意,会几句当地话,我去跟他们交涉,看能不能买些食物和水。”
阿尔梅达船长看着他,点头:“好,你去试试吧,注意安全。”
闵悉说:“七哥,我跟你一起去。”
云霁不同意:“你别去了。我一个人还能应对突发状况,你去了我反而要分心。”
闵悉皱眉说:“不行,如果他们射箭的话,你怎么能既挡箭又划船?我跟你一起去,他们如果真的射箭驱逐我们,你挡箭,我划船,不管是进是退都可以。”
云霁想了想,的确如此,但他不愿意闵悉冒险,想要叫迭戈去给自己划船,却被闵悉劝住了:“还是我去吧。我们两个东方面孔,才更容易取得他们的信任。”
云霁咬咬牙:“好!你躲在我身后,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冒头。”
“知道了。”
阿尔梅达船长得知他们的计划,千叮咛万嘱咐:“你们一定要格外注意安全,实在换不到就算了,咱们去别的地方换。”
“知道的。”
闵悉进船舱拿出一把短火枪,检查了一下,确定可以点火:“七哥,这个你带上。”
云霁不接:“你拿着防身。”
“我枪法不太好,拿着也浪费,放你身上才能更好地发挥作用,我相信你肯定会保护好我的。”闵悉看着云霁的眼睛。
云霁与他对视着,许久才点头:“好。”他把枪揣在了身上。
阿尔梅达船长给他们准备了一些烟叶、蔗糖和小金属制品,让他们带去跟当地人交易。
两人小心翼翼地下到救生艇上,划着小船慢慢朝岸边靠近。
不出所料,岸上的人看见还有船敢靠近,便又继续射箭。云霁停止了划船,拿起船桨轻松格挡下那些箭,并且开始朝岸上喊话:“我来自大明,是大明人,想跟你们换点东西。”
他重复了好几遍,岸上的人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射的箭也渐渐稀疏起来,直到箭完全停止,两人才慢慢靠近岸边。
岸上的人都站在海滩上,当地人可真黑,只有眼白和牙齿是白的,他们穿着极其简陋,就用布料或者皮革做了简单的遮羞。他们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云霁和闵悉,一个男人说:“等一下,别上来!”
闵悉和云霁便停止了划船的动作,在离岸数米远的地方停下了。
过了好一会儿,有人扶着一个年纪很大的老者过来了,对方仔细打量了他们两个,才允许他们靠岸,老者看着云霁和闵悉,问:“你们是大明人?”
云霁便用简单的词汇和手势,比划着自己遭遇海难,掉进海里,被欧洲人救了的经过,并说明自己现在是跟着欧洲人的船回家,但是船上的水和食物不够了,想要跟当地人换一些,并没有恶意。
老者问:“用什么换?”
云霁拿出糖和烟叶,糖倒是本地人需要的,因为大明人也会带着糖过来和他们交易货物,至于烟叶,大家并不知道有什么用。
闵悉便给他们做了示范,做了个简单的烟卷,用火绒点起来抽了一口,结果呛得直咳嗽,这没加工过的烟叶实在是太冲了,围观的老老小小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最后他们没要烟叶,只要了蔗糖和一些剪刀小刀之类的,换取了水和食物,并且也同意了女神号的人过来交易。
临走的时候,那位老者叫住云霁,伸手点了点小船里的烟叶,似乎想要。闵悉便做主,给了他一些烟叶,看得出来,他对烟叶还挺有兴趣的。
阿尔梅达看他们划着船回来,让大家带着糖和小商品去换取水和食物,这才松了口气。闵悉告诉他自己做主送了些烟叶给那位老者,船长也没说什么。
船长倒是问了,有没有象牙和犀角换,云霁说沟通不畅,没提这事。其实也是他故意的,闵悉不愿意买象牙和犀角,他也就不买了。
花了半天左右的时间,他们成功换到了数天的食物和水,从这里到下一站天方国,也就是几天的时间,应该足够了。
他们准备离开麻林地的时候,那位老者已经在吧嗒吧嗒抽着烟卷了,吞云吐雾的样子活像个老烟枪,根本不像是个才接触烟叶的人。
他打发一个人来问云霁,能不能再换点烟叶,他们用别的东西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