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霁一喜,又想到什么:“我本来打定主意,你来我家定然不再让你下厨。”
“这有什么,做饭也是我的爱好。”闵悉不以为意。
“熹微院有个小厨房,以后你可以在小厨房里偶尔做一顿,不用常做。”云霁说。
“知道!”
回到熹微院,闵悉进了自己的卧房,摸了摸头发,还有点儿潮,他打算坐一坐等干了再睡。便坐在桌前,翻看桌上的文房四宝和书本,这些都是云霁为他准备的,四书五经齐全,看来是他真想自己考科举。
闵悉拿出一本《论语》来翻看,发现边上都有批注,看来是时下最畅销的注解本,方便读书人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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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看了一页,便听见了敲门声,闵悉扭头去听,发现并非是前门传来的,而是里面那扇通往浴室的门,闵悉将书放在桌上,走到那扇门后,打开房门,果然是云霁站在那儿。
闵悉故作一本正经:“有事?”
云霁冲着他笑:“我想跟你一起睡。”
闵悉作势关门:“回自己房间去!”
云霁以手抵住门:“九弟,别啊,我又不做别的,就是睡在你旁边,觉得心里踏实,绝不打扰你睡觉。”
闵悉回头看了一眼那张宽大的雕花牙床,无奈地说:“怎么跟个小孩似的。”
云霁知道他是答应了,一脸窃喜地挤进门来,看见床上一个褶子都没有,问:“你还没睡?”
“头发还有点没干,看会儿书。”闵悉说。
“那我陪你一起看。”云霁赶紧坐到桌边。
闵悉重新坐下来,继续看书,云霁拿了一本《孟子》在手,安静地翻看起来。春日的午后,两人坐在窗下读书,这是云霁想过很多次的画面,如今终于实现了。
闵悉看了一会,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我让你带回来那些种子,已经交给你舅父了?”
云霁说:“是。我留了一些送到了庄子上,交代了他们具体种法,余下的都给了舅父,他已经拿到户部衙门去了。”
“那就好。”闵悉放了心,又把注意力放到了书本上,但《论语》看得真容易叫人瞌睡,尤其是在吃饱了又累坏了的情况下。
云霁看他连着打了两个哈欠,便放下书本,问:“能看懂吗?”
闵悉点头:“还好,有注解。也有一些我以前就学过。”
云霁放了心:“回头等咱们都有空了,咱们一起找个书院吧,正经读两年书,去参加县试。县试内容简单,把四书五经背书,会写策论就行,我觉得最难的可能是写诗。”
闵悉一听到这些,就有些头大,自己读了那么多年书,结果还要继续上学么:“到时候再说。”
“好!”
云霁将手探进闵悉的头发里摸了摸:“干得差不多了,去歇息一下吧,这些日子舟车劳顿,太辛苦了,好好休睡一觉。”
闵悉放下书本,上床躺下。云霁在外侧躺下,两人合盖着一床被,闵悉以为云霁要做点什么,但是他什么都没做,只是拉好被子,安安静静地睡了。
等到闵悉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晚,云霁早就不在床上了,伸手一摸外侧,早已凉了,应是走了许久。
他这一觉睡得很久,也很安稳。起来时,迭戈已经在院子里和小霸王追着玩了。
见到闵悉起来,迭戈高兴地跑过来:“东家,你起来了!云东家说,等你起来了,我们出去吃饭,去酒楼。”
“他呢?”闵悉伸手拍了拍小霸王的脑袋。
“他先去铺子了。有马车送我们去。”迭戈说。
“我洗个脸就去。”时辰看着不早了,夜里应该是有宵禁的,早去早回。
陶砚亲自赶着马车,拉着闵悉和迭戈老修斯三人去酒楼,小霸王则留在了家中,到了北京,就算是到家了,狗自然是不可能再跟着他们到处跑了。
临近傍晚,街上依旧很热闹,看得出来,明朝的经济还是很繁荣的,尽管朝廷并不鼓励商业,但社会发展到一定程度,那是想要压制也压制不住的。
闵悉心想,以明朝如今的国力,应该自信点儿,取消宵禁,毕竟羸弱如宋朝,都是没有宵禁的。取消宵禁,经济将会大幅增长,朝廷才能有更多的税收,将来哪儿闹旱灾蝗灾之类的,也才有银子拨得出去。
陶砚赶着马车,走了约莫两刻钟,终于抵达了最繁华的前门外大街。原本还觉得别处繁华,但跟前门外大街一比,那就完全不值一提了。这里酒肆歌榭层出不穷,路旁也随处可见小摊小贩,虽临近傍晚,人们依旧不慌不忙,似乎并不为宵禁时间担心,随处都能听见吆喝声。
迭戈和老修斯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繁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