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拉了一箱金币回去,估摸着用不完,但做买卖,本金宜多不宜少。
两人回到北郊的村子,先去跟桑维斯说明了情况,需要他明天送他们去码头,再把马车赶回来。他们离开期间,需要他帮忙照看马匹,院子里的菜也需要他帮忙照料,浇水尤其不能忘,除草能除则除。有什么菜长出来了,只管摘来吃。
桑维斯满口答应,他现在是怕了出海,只要不让他出海,干这点小事还是不在话下的。
第二天一大早,闵悉就和云霁把收拾好的行囊搬上了马车,除了钱箱、被褥和食材,还有书本,在船上的时候,有空还可以看看书。
到码头后,将一应行李都搬上了船,闵悉去检查了一下厨舱里的食材,发现够用就放心了。至于货舱,闵悉和云霁都没去看,因为雷斯说他已经检查过货舱了,他们对雷斯船长是绝对信任的,因此也就没必要再去看,免得给他留下不被信任的印象,他现在是最需要证明自己的时候。
弗朗西斯倒是不太着急,闵悉他们都准备好了,他才慢慢腾腾出现在码头上,过来打完招呼,这才登上自己的船说出发。
他不着急,闵悉他们自然也不着急,反正船上的东西也不是自己的。
等船扬帆出发,进入航线后,水手们这才聚拢来,问明到底是什么情况。闵悉和云霁这才慢慢解释完事情缘由,大家也都觉得多去看看也好,毕竟来一次欧洲不容易,多长点见识正好回去好给大家吹牛说见闻。
行云号跟在弗朗西斯的船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
雷斯已经里里外外检查过了行云号,他问闵悉和云霁:“这艘船就是你们从海盗手里抢过来那艘?”
“是的。”
雷斯说:“我以为海盗的船起码有维修的痕迹,但是这艘并没有,看来海盗船也不全是抢来的。”
闵悉笑道:“就不能是像七哥这样登船抢来的?”
雷斯摇头:“可能性很小,你以为谁都有云这么好的身手?”
“那应该是他们自己买的,那些海盗都是英格兰和尼德兰的,他们在海外还没有形成自己的殖民势力,所以就以打劫葡萄牙商船和西班牙商船为主。”
“对。”
有雷斯在船上,整艘船该如何走,就全都是他的事了。闵悉还是负责三餐,云霁和迭戈在了望台上负责查看情况。水手们则在跟雷斯磨合,试图听懂他的指令,但往往都需要了望台上的两个人翻译。
船从里斯本出发,先从里斯本南下,绕过半岛,进入直布罗陀海峡,再进入地中海。
地中海一如闵悉记忆中那般美丽,海天一色,阳光热烈,海鸟发出沙哑的尖叫声,好不热闹。
他们走这一段,最需要提防的便是西班牙人,毕竟这一带全都是西班牙的地盘,如果他们不怀好意,直接抢劫,那难度会非常低,因为这就在西班牙家门口,只要振臂,一呼百应。
这也是弗朗西斯叫上闵悉和云霁来帮忙的缘故,毕竟大明人和大明船在欧洲的地位不一样,谁见了都会客客气气的,西班牙人应该也不会得罪大明人。
至于为什么不走英吉利海峡那条路线,在法国西部或者西北部靠港,那是因为走英吉利海峡要饱受海盗和风浪的双重威胁,尤其是英格兰和尼德兰的海盗猖獗之极。走地中海,虽然也有海盗,但至少没有什么风浪。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地中海气候比较温暖干燥,许多货物在马赛也更易储存。
进入直布罗陀海峡之后,闵悉和云霁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为的就是别让海盗又盯上了。大概因为船吃水很浅的缘故,他们这两艘船被认为油水不多,并未引起海盗船的注意,安全绕过了西班牙的海岸范围,顺利抵达了马赛。
说起马赛,中国人最熟悉的应该是法国的国歌《马赛曲》,事实上它还有个世界闻名的特产,那就是薰衣草,因为马赛是普罗旺斯的首府,相信全世界都知道普罗旺斯薰衣草。
闵悉还想看看,如果这里已经开始种植薰衣草,那么无论如何也得带点薰衣草和精油回去,这可是一味重要的药材。
马赛和西班牙的瓦伦西亚有几分相似,都是阳光沙滩,当地人热情洋溢,大概地中海的阳光照进了每个人的身体里,使得他们的性格也格外炽烈奔放。
不过马赛的繁华程度远不及瓦伦西亚,毕竟法国的海上贸易没有西班牙繁荣。
船抵达港口之后,弗朗西斯过来邀请行云号上所有人下船去吃饭:“货我派人来盯着,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