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秋抬头看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刚才他们在书房说的话,她听得一清二楚,
念在这个男人还有救,她不会那么快判他出局。
像苏白芷说的,等做完月子,她再自己判断。
…
隔壁院子,
苏白芷拿出自己做的米酒,给奶奶倒了一小杯。
陆北宴转头看了一眼军犬,决定今晚滴酒不沾。
他怕今晚会抱着狗睡觉。
“北宴,没有度数的,喝几杯。”苏爷爷给自己倒了一杯,
这酒是他从宁城带来的,就为了跟陆北宴喝点。
陆北宴硬着头皮喝了一杯,心想,喝两杯应该没事。
一旦开喝了,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了。
苏爷爷倒酒,一杯又一杯地喝。
两人没顾忌地闲聊,从苏白芷小时候,聊到苏爷爷参军时。
陆北宴也是这时才知道,苏爷爷救过自己爷爷,
还救了很多位大领导,有些还在位,有些已经退休了。
不知不觉,陆北宴觉得眼前的人开始重影了。
站在门口的狗在跟他说话,好像想让他出去跑几圈。
苏爷爷脸红红的,被苏奶奶拉回房间睡觉了。
“媳妇,它在说什么?我听不清楚。”陆北宴拉住苏白芷的手,打了一个酒嗝。
月亮高挂,院子里不开灯也如白天一样,很亮堂。
苏白芷:“它说让你陪它睡觉。”
陆北宴:“……”
他感觉心里在抗拒,脑子清醒,说出口的却是:“好。”
苏安捂住嘴笑出声,指了狗窝,又指里面。
他的意思是把姐夫扔狗窝,他要跟姐姐一起睡。
苏白芷:“走吧,我们的狗窝在楼上。”
她要是真把陆北宴扔狗窝,第二天她也不用上班了,得“家法”伺候。
陆北宴走路摇摆,没把全部重量压苏白芷身上,
即使醉了,他也怕压坏媳妇。
苏安撇嘴,不情不愿地跟着上楼。
他不愿意跟爷爷奶奶睡一个屋子,宁愿在四胞胎房间打地铺。
晚上蝉鸣与蛙声连成一片,所有的灯关上后,月光从窗口滑落。
陆北宴洗澡出来后,酒醒了大半。
苏白芷靠在床上看杂志,看他神色就知道他没真醉。
狗男人会装醉了,没傻彻底。
“谢谢媳妇,没把我扔狗窝。”陆北宴爬上床,唇角勾着把她搂进怀里。
苏白芷推开他的嘴巴:“酒气重,别熏我。”
“那我熏其他地方。”
苏白芷瞪着他,耍流氓的话真的张口就来。
陆北宴低头埋在她的颈窝吸吮。
她感觉酥麻感一下窜上喉咙,一阵麻意让她忍不住咽口水。
窗帘不知什么时候拉上的,把一室的旖旎都关上。
本放晴的天空,突然电闪雷鸣,雨声滴滴答答。
呜呜的风声与雷鸣声交织。
雨如细长的线,织出了一片帘子,把整个黎城蒙住。
远处层叠的山峰若隐若现,白雾爬上山顶,又很快跌落。
白天的热气全被带走,丝丝凉意与雨线扑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