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所有的报纸都在报道深城的演习。
各村的村民私下讨论这事,各执己见。
苏白芷跟二虎推着四胞胎走在罗河村的村道,没见到几个人。
在树荫下,一群人聚在一起,男的抽烟筒,女的摘菜掰花生。
老人拿着蒲扇,拍打蚊虫,但大家好像都侧耳听着。
“忍那么久,直接开打!”
“广城那边刚发展起来,总得顾忌……”
“现在国家穷,真干起来日子更不好过了,唉……”
“这窝囊气,想当年我扛枪上战场,窝在雪地吃硬土豆都畅快。”
“你是畅快了,你家几兄弟就剩你一个回来……”
“……”
苏白芷跟二虎推着婴儿车,快步走过,生怕他们的话题转移过来。
村里的情报中心可不是浪得虚名的,他们小声嘀咕时,说不定说的事能把一家子搅得鸡飞狗跳。
二虎长高不少,推着婴儿车脚步迈开,加快几步,苏白芷差点跟不上。
“表姐,你快点,看着快下雨了。”二虎在自家大门,扯开嗓门喊。
苏白芷:“……”
雨滴砸下来,打在她的手上,婴儿车上的两个孩子拍手,还试探伸手让雨砸她们小手上,咯咯地笑着。
苏白芷刚把婴儿车推进堂屋,雨就啪嗒啪嗒地,整个院子都湿了。
空气中萦绕着一股泥土的闷腥味。
今天陆北宴接到紧急通知,他要在两天内赶到深城的海岛,调令下达,他的工作也了解完毕。
陈永胜和罗二牛被留在黎城军区,他和江峰调离。
现在陆北宴已经让阿姨收拾东西了,先把东西打包,带上最需要的,其他的由陈永胜他们打包装车,走船运送到海岛。
“表姐,先喝水,我进去拿席子铺地上,让他们下来坐着。”二虎给苏白芷倒一杯水后,立刻转身走进哥哥的房间。
没一会儿他就拿席子出来铺地上。
苏白芷把叫哇哇的欢欢放席子上,他立刻坐好,四处打量。
几个孩子也乖乖坐着,对灰扑扑的四周很是好奇。
叮咚叮咚……
二虎从屋里拿出四个摇鼓给四胞胎玩。
“阿芷?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罗桂玲穿着雨衣,推自行车走进院子。
她快步走到屋檐下,先脱掉草帽和雨衣,才继续:
“突然过来有什么事吗?”
“小姨,我们要搬走了,北宴调到深城,我跟孩子们都跟他一起过去。”苏白芷起身走过去,递一条干毛巾给她擦汗。
轰隆……
雷声突然响起,天空像被捅破了一样,雨越下越大。
四胞胎只顾着玩,一点也没被吓到。
“什么?你们要搬走?”罗桂玲立刻紧张起来,拉她进屋。
她每天听广播,最近的新闻她都知道,全在报道深城的军演。
以前她听听就过了,但现在突然联想起来,不由得多想。
苏白芷只说陆北宴调走,其他什么也没说。
罗桂玲:“怎么突然就调走?有没有跟你爷爷奶奶说?
不是要办酒席吗?
眼看着没几天了,不会又推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