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市不能再去了,好在也不需要去。
苏白芷昨晚逛完,才想到大新县是有制药厂的,就在纺织厂附近。
采购完药品,她买点土特产寄到罗河村和家属院。
趁这次出来,苏白芷顺便买一些特色的西北饰品和玩具寄回京市。
第二天两人没一起出门,苏白芷去采购药品,姚桃去附近逛逛,顺便给她二哥打电话。
姚桃并不知道,因她寄过去的西北皮毛和肉干,让她二哥赚得盆满钵满,还被好几个老板追着要货。
现在已经陆续开始做冬装了,各个纺织厂缺皮毛,鞋厂也在抢。
姚子才接到她的电话,赶紧捂住话筒:
“小桃,后面的皮毛什么寄出来?这边已经等不及了,
你不会只顾着个臭男人,把赚钱大事忘了吧?”
姚桃靠在小卖部撇撇嘴:“二哥,你是不是该改口了?
我家二牛哥不是臭男人,还有,要不是来找他,我哪有机会抱大腿……”
她用家乡话,把最近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忽略了昨晚吃黑,拿了几个混混的钱,其他的半真半假地说完。
“你说什么?”姚子才以为自己听错了,声音拔高,意识到不对后,左右看了一眼又压低声音:
“小妹,你出息了,竟然搞到虫草,我们要暴富了。”
姚桃立刻站直,仔细听她二哥说清楚虫草买卖。
苏白芷并不知道,姚桃打完电话后就去供销社买一只老母鸡,打算炖汤犒劳她。
此刻她正在制药厂办公室,跟厂长谈合作。
“苏同志,快喝茶,你说这事我们再谈谈。”李厂长为难地道。
他不是不想供应药品,实在是原材料涨价太快,他们厂的药品价格压不下来。
现在还欠药店很多药都生产不出来,卖一批亏一批。
他们这个制药厂都快发不出工人工资了。
苏白芷看了一眼他的办公室,连招待客人的黑色皮沙发都磨皮了,是真的穷。
她采购的是基础药,价格是规定好的,应该不算难买才对。
“不是我们不想卖,实在是没有……”李厂长尴尬地轻咳两声。
他也觉得羞愧,这个厂以前也是辉煌过的,现在竟然成这样了。
囊中羞涩……
“你们的药品,除了给医院和药店,就没卖给其他人了?”苏白芷狐疑地看向他,按理国营的制药厂不至于经营成这样的。
“苏同志,我们哪敢卖给其他人?都供应不了……
唉,最近两年,西北这边的药材原料基本被垄断了,附近几个制药厂都一样,随时可能倒闭。”李厂长也不怕她知道厂里的真实情况。
除了补给给部队的药包,他们已经快半年不出货了。
“没跟上面反应情况?”苏白芷眸光闪了一下,虫草都被压低收购价,其他原材料涨价,很反常。
医药得牢牢捏在手上,不然以后有暴动部队会陷入被动。
就像红溪公社的甘蔗一样,糖是战备物资,政府得捏着。
“唉!反应了也没用,根本送不到上面,我们每次寄出去的信,打出去的电话都被截了。”李厂长心里闷闷的,他一家老小都在大新县,如果带他们离开动静太大,找人去他又怕……
隔壁县城的制药厂厂长,在去车站的途中意外出车祸,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