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话,柳小姐展颜:“原来这位小姐去过国公府,是语嫣失礼了,竟未认出这位小姐。”
江钰莹心中有些诧异,永望侯府与国公府差了一大层,她也从未有机会同这位小姐说过话,她怎会主动来搭话?
疑惑归疑惑,她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认识贵人的机会,忙顺着她的话笑道:“那日宴会繁忙,柳小姐哪能有时间一一认识,如今能认识也不迟。”
“这是我姑母家的女儿沈清梨,一直住在我们侯府,她父亲是沈忠将军。”
柳语嫣上下打量一番,点头微笑道:“沈姑娘好漂亮。”
沈清梨觉得语嫣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一时想不起在哪里听过,此时见她如此说也顾不得多想,忙轻声:“见笑了,柳小姐才是真国色。”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这位柳小姐看她的眼神有些不一般,很复杂看不出喜恶。
柳语嫣轻笑,对别人的恭维不甚在意:“我见沈小姐这套头面甚是好看,只这对耳坠子有些打眼,不若摘下来更显得姑娘清丽脱俗。”
此话一出,钱氏和江钰莹脸色都是一顿,虽不清楚这对耳坠子有何作用,但她若摘了怕是陆氏的计划得落空,恐陆氏会寻他们的麻烦。
柳小姐同沈清梨又不认识,好好的怎会来帮她?
江钰莹下意识脱口:“这是我娘送给妹妹的,妹妹戴着想必也是不愿辜负我娘一片好意。”
其实她并不太想陷害沈清梨,她平时对她挺好的,也不知怎的就说出这么一句话。
柳语嫣淡淡看了眼江钰莹,又望着沈清梨。
那双眼睛会说话似的,沈清梨一眼就看出她在说这耳坠子有问题。
轻轻抚上耳畔,她垂眸,江钰莹是有些反常。
她为何要害自己?这种级别的宴会,若自己出丑,整个永望侯府的姑娘都别想好了。
如此浅显的道理,江钰莹不明白吗?
柳语嫣并未再开口,沈清梨却莫名相信她,她直觉此人不会害她。
沈清梨缓缓看向钱氏,道:“想必二舅母也希望清梨能更好看吧。”
钱氏笑得有些勉强,道:“那是那是,柳小姐摘下来好看,便摘下来吧。”
沈清梨微微行礼,摘下耳坠子交给春华保管。
柳语嫣见状,亦不再多言:“***快到了,我去看看,各位请自便。”
柳语嫣走后几人气氛有些尴尬,江钰莹心虚地看向沈清梨,手轻轻拉她衣袖:“清梨妹妹……你别多想,那耳坠子是我娘花很多银子在玉满楼买的。”
心虚归心虚,她其实并不怎么担心。
沈清梨母女在府中跟个面人似的,既有钱还好拿捏,便是有人得罪她们,她们也从未声张过。
沈清梨原本心中还报有一丝幻想,许是钱氏和江钰莹并不知道,只无意中买了个有问题的耳坠子。
江钰莹如此一说,此地无银,还有何不明白的呢。
沈清梨对上她的眼神,淡淡一笑。
钱氏母女这些年没少在她和娘亲房里拿好处,前几日她还想着侯府总算有人记得她们的恩情,想不到打脸这么快。
侯府这些人就是看准她们好说话,遇事忍让的性子,所以得寸进尺。
从前她总觉得无人替她们母女撑腰,一忍再忍,如今想明白了,不需要别人,自己便可给自己撑腰。
沈清梨笑不达眼底,江钰莹只觉眼前的人陌生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