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
石破天迷糊中醒来,脑子里一片茫然。
他只记得街口一群人打架,自己饿了一天,于是趁乱捡了一个烧饼,咬了一口,然后就晕了过去。
却不想为何醒来已经在这间屋子里了?
石破天正要爬起来。
“咣当”一声,清脆的物体落地声传入他的耳中。
“世子醒了!”
“世子醒了!!”
少女清脆悦耳的声音传荡在房间里,瞬间惊醒了匍匐在床头的华衣宫装女子。
宫装女子被吵醒,眉目间也无丝毫恼怒,缓过神来的她,连忙朝床上看去。
“誉儿,我的誉儿,你终于醒过来了!”
“小雪,快传御医!来看看誉儿,可别落下了什么后遗症来。”
少女连忙出门。
不一会儿,一位神态威猛浓眉大眼的国字脸男子,急急忙忙的推门而入。
此人正是大理镇南王——段正淳。
段正淳刚一进门,就听到石破天慌张而不知所措的声音:
“这位漂亮姐姐,你真的认错人了,我不是誉儿,也不认识什么誉儿。”
话音落下,石破天就愣在那里。
不明白自己的声音怎么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段正淳闻言,先是神色一紧,随后很快反应过来,板着一张脸走进屋里。
自己堂堂大理镇南王,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妇人之仁的儿子?打死也不愿意习武。
如今这世道,不习武怎么能立足?
“誉儿,别玩闹了,你爹也是为了你好……”
刀白凤一脸宠溺的握住石破天的手,并没有在意他的话。
这些时日里。
段誉为了不习武,各种手段都使出来了,平时也没少装疯卖傻。
前日里他更是直接跳到府中的小池子里,以此来逼迫段正淳两人放弃让他习武的念头。
结果谁知道他书生体弱,
惹了风寒,
竟然一病不起数日。
石破天急了:“不是的……这位姐姐,这位伯伯,我没有骗你们的,我真的不是你们口中的誉儿!”
刀白凤本想再说,突然想到前日里的事,无奈叹气道:“好了誉儿,大不了为娘以后再也不逼你……”
“凤凰儿!”段正淳连忙呵止。
哪能让她继续说下去?
堂堂大理镇南王世子,大理唯一正统皇储,不会武功以后怎么能震慑四方宵小?
“誉儿!”段正淳厉喝一声,严肃的看着石破天。
石破天先是吓了一跳。
等他意识到段正淳是在吼自己,立刻不厌其烦的解释道:“这位伯伯,我真的不是……”
“够了!”
段正淳只道他是在装傻充愣,冷声讥笑道:“你不是誉儿,你还能是谁?”
“我是狗杂种。”
段正淳:“???”
刀白凤:“!!!!!!!”
石破天话音刚落,
刀白凤心中顿时翻江倒海,
微微低眉,
用眼角余光偷偷眺向两人。
这番言论让她不禁想起当年的天龙寺外菩提树下,不免心虚:莫不是誉儿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你……你这逆子!”
段正淳怒极,他并未发现刀白凤的异样,也没有发现此时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的头发上,仿若绿油油的草原。
段正淳怒喝一声后,一口气噎在嗓子眼里。
整个房间里瞬间变得寂静无声。
“我真的是狗……”
“王爷,贾太医来了!”
石破天话还没说完,院子外突然传来一道粗犷的嗓音,正是镇南王府四大家臣之一的褚万里。
“呼——”
段正淳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将桌上的普洱茶一饮而尽,才缓过神来冲院子里喊道:“都进来吧!”
闻言。
贾太医推门而入。
褚万里、朱丹臣、傅思归、古笃诚四人紧跟其后。
“王爷!”五人一齐见礼。
段正淳摆了摆手:
“贾太医,这逆子前日里落水惹了风寒,请你来是为了看看他可落下了什么后遗症。”
“王爷使不得,老朽当不得这‘请’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