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稀疏许多,仿佛铁卫们闲得无聊,搞出些动静应付差事。
就见——
一道黑影鬼祟地出现在后山,靠近玉瑕谷最外围的山岭,钻进一个不起眼的山洞,过上很久,一声沉闷的轰鸣响起。
与此同时。
竹楼的外窗推开了。
一袭黑袍的莫国师凭栏而望,眸中泛起了五彩异芒。
稍顷。
莫国师嘴角上扬。
“雨墨,你准备好了吗?”
“好了。”
在莫国师的身后,背挂斗笠的女‘傀儡’轻声回答。
“那好,明日午时。”
莫国师道。
此刻,他面带笑容。
三十余年的谋划,三十余年的等待,终究到了要实现的一刻,实在令人期待。
“日后是福是祸,老夫不能保证,你只要谨记,你就是她!”
这番话。
自然是对身后人说的。
“是,国师。”
女傀儡微微躬身。
……
****
谷外。
即将日出。
正东天际鱼肚白染上的些许嫣红,正在慢慢褪去。
在铁卫营地中,新多出的一座营帐内,高太尉喝的酩酊大醉,此时趴伏着木案,打着忽轻忽重的鼾声。
武郑王醉眼惺忪。
身为武将,又时常在外征战,他的酒量自然比文官高许多。
而在对面。
白袍莫国师也在。
他同样喝了酒。
只是看不出半点醉意,酒盅捏在指间,坐姿稳健。
“武郑王,陛下明日便到,你确定要揪着老夫不放?”
闻言。
武郑王打了个酒嗝。
“国师,你在明知故问。”
“从你跟高太尉结盟起,你我注定要在朝堂作对,陛下英明神武,向来不喜也不愿士族势力坐大。”
武郑王瞥了一眼伏案的高太尉,醉眼间闪过一抹不屑。
三人同是通玄境。
但他看不惯。
也看不起这位闲职太尉,若不是有莫国师帮衬,对方啥都不是。
“若老夫弃官归隐呢?”
白袍莫国师放下了酒盅,将其倒扣在木案上,示意认怂。
武郑王哈哈笑了。
“归隐可以,但不能在玉瑕谷,那个劳什子的阵法得交出来!”
本来呢。
他还担心莫国师启动阵法,现在却一点儿不在意。
只要盯紧眼前的莫国师,看牢与他同行的羽墨郡主,就算攻不破玉瑕谷的阵法,也不怕他传送离开。有些内幕是他不久前无意得知的,这与早些年的传闻不谋而合。
况且。
少了一个五灵根。
那不知真假的传送阵,能不能启动得了都成问题。
内应这步棋,铁卫经营数年,绝对成了此番较量的关键。只要一日不揪出内应,不排除隐患,莫老贼就不敢轻举妄动,对方这些年搜罗十名五灵根,就代表缺一不可,最近自己总算琢磨明白了。
莫国师沉默了。
过了数息。
他一脸无奈地站起身,抱拳道了句‘失陪’,便慢步走出营帐。
酒逢知己千杯少。
话不投机半句多。
既如此。
酒宴该散了。
目送莫国师离开了营帐,武郑王不屑冷哼一声,随手扔掉酒盅,雄厚内力在体内一过,就将酒气统统逼出。
然后起身离开。
同等的武道修为,又是在铁卫营帐中,武郑王根本不担心对方用强,甚至他还期望对方动手。
……
等武郑王出了营帐。
约摸数息后。
高太尉突然间坐直身体,随着双掌在胸腹虚推几下,浑身的酒气和醉意也彻底逼出了体外。
做完这些。
高太尉面色阴沉。
通过刚才的交谈,盟友莫国师的态度似乎有妥协的迹象。
这可不是好兆头。
也许……
他该物色新的人选了。
能在朝堂屹立不倒多年,没有一个省油的灯,包括他高太尉在内。
所以。
之前他就在装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