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三少神情变得阴森,抓起马鞍旁一柄君子剑。
剑刃软薄,如同装饰品。
但他劈手掷出,便宛如离弦之箭!
长剑瞬间飞过十几米的距离,直接贯入马脖子,惯性下又往前冲了一段才轰然倒地。
马背上的家丁也跟着摔下来,头破血流。
陈烽见此瞳孔猛缩:
“武功!”
心脏狂跳,有些后怕。程三少还真是深藏不露,从外表断然看不出有如此惊人手段。
勉强出了口气的程三少轻哼一声,看也不看摔伤的家丁,扬长而去。
陈烽灵机一动,急忙高喊:“少爷!这匹死马能不能给我?”
呵!草民就是草民!
程三少心情好了起来。
“好奴才,赏你了!”
陈烽也不计较。
笑呵呵走到马尸前,看着这么大一坨“肉”,两眼放光。
“傻叉程三少,任你武功高,还不是喝了老子洗脚水!”
……
傍晚,陈大光着膀子走到院里,活动睡酸了的腿脚。
灶房里媳妇在张罗晚饭。
这时屯子里传来喧闹人声,将他吸引。
“闹嘛呢?这样热闹……”
他走到篱笆外面,喊住了路过一人:“他家三婶儿,那边咋了?”
三婶停住脚步,眉飞色舞:“嘿,是二郎!可干了件大事,弄了好大一匹马回来,正杀肉呢。”
“二郎?哪个二郎?”
“就是你家二郎呀!”
“陈二?”
三婶是个长舌妇,正想发泄一下分享欲。却见陈大脸色一沉,扭头就回了屋子。
弄的三婶不上不下,骂了几声,扭着屁股走了。
半晌,陈大穿着长衫走出门,径直往弟弟家里走去。
路上有熊孩子三五成群的跑过。
嘴里还唱着不押韵的童谣:
“羊羊羊,跳花墙。墙墙破,驴推磨~”
“高头大马好汉骑,见了二郎炖大锅~”
陈大拳头都硬了,神情凝重赶到陈烽的茅草房外。
只见围了二十多人,场面热火朝天。
一匹高头大马倒卧在空地中,有屠夫正忙着放血割肉,身旁盆里已经装满了大块的腱子肉。
“祸事!祸事了!”
陈大勃然变色,怒不可遏尖叫道:“陈二你个混蛋!从哪里偷了贵人的宝马,当心被人打死!”
他怕的是被马主人迁怒。
众星捧月的陈烽面色一沉:
“住口!我们已经分家了,轮得到你骂我?”
帮忙将马尸运回来的余伍站出来,指着陈大:“竖起你的驴耳朵听着!这匹马乃是二郎帮了程家三少爷,获得赏识。三少爷亲自赏赐他的,来历清白。容不得你这贼鸟厮嚼舌头!”
做人不能太陈大!
为了霸占遗产,赶走年幼的弟弟。陈大的品行早被不齿。
若放在平时,余伍也不会得罪这个无赖。
但今天陈烽不但“攀上了”程三少的高枝,而且弄来了这么多的上等好肉,也分他一份。在他眼里成了有本事的“少年好汉”,自然挺身维护。
围观众人纷纷附和。
踩低捧高,人之常情。
陈大知道自己误会了,却更加感到恶心!
“这个二弟,居然也能翻身了?”
人都是喜欢让自己心安理得的。
自从霸占爹娘遗产,这么多年,陈大处处针对陈二。
时日久了,就连自己都被骗过。觉得二弟确实不是东西,忘恩负义,不忠不孝的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