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窑,吴管事的小院内。
吴良一脸委屈的向吴用诉苦:
“陈烽处处与侄儿作对,忘恩负义,实在可恨!”
“此子居然成了气候……”
吴用神情阴郁,道:“上次的事不过是个误会,老夫还帮他争到名额。他反而不依不饶,真是小肚鸡肠。”
“大伯,必须给他个教训才行!”
“你想如何做?”
“找人堵他,打断条腿!”
吴用拍了拍扶手,沉思片刻,道:“要么不做,做就做绝!你去煤窑找一个叫苦力常的人,就说当年的恩情该还了。让他干掉陈烽,再给五两银子。”
吴良大喜,又问道:“苦力常是什么来历?”
“别瞎大厅。关外莫问关内事,出关不思关内人。”吴用并未正面回答他。
吴良告退,迫不及待到了煤窑。
几番打听才找到正在背煤的“苦力常”,暗自打量。
看着貌不惊人,但步伐动作有板有眼。
眼神沧桑麻木,或者说是一种对所有事情的漠然。
“你就是苦力常?有人让我带个话,该还当年恩情了。”
苦力常缓缓抬起头,哑着嗓子道:“说吧。”
……
接下来十多天,被陈烽设卡收费的这段河道愈发繁忙。
因为随着烽燧堡的选址确认,大量物资开始调集。
比如程家窑生产的砖瓦、煤炭、陶制水管,都通过温凉河运往玉屏湖。
为了防止盗匪捣乱,还要先在温凉河畔修建码头以及沿途瞭望塔,方便河对岸的村镇在此集中物资。
一时间,车船如龙人流如织,哗啦啦的银钱也不断流进陈烽的腰包。
不愿加入“漕运兄弟会”的货船,每艘收取三十文的清淤费。
当然有人会反对,于是陈烽要求所有入会的工队,派两个壮丁一起看守闸口。
用武德来劝说反对者。
如此一来,站到陈烽这边的人越来越多,反对的人则越来越少。
毕竟打不过就加入,人之常情。
吴良宋仁等人看在眼里,暗自窃喜:
“陈烽这厮爱慕虚荣,等大家都入了会,他还怎么赚钱?岂非竹篮打水一场空!”
“年轻人啊死要面子。什么狗屁兄弟会,空架子而已。”
吴良嫉妒的嘲讽道。
但陈烽真有他说的如此愚蠢?
当然不是!
首先,只有程家窑所属的工队才能入会,外地商船不行。每天给陈烽带来的净收入大概是五钱银子,一个月有十五两。
其次,就是害群之马的控制范围大幅攀升。
会员免费是真的,会长没有实权也是真的。
但陈烽可以给你搞破坏啊!
他很鸡贼的往河里插了木桩,弄出限流措施。
听话的,让你正常通过。
不听话的,那不好意思,排队拖延时间,再给你叠个负面buff!
这样一来,费时费力最后发现不赚钱,就只好把任务转让出去。
比如被一顿大逼兜收拾服软的张龙,口服心不服,一直在私下里造谣。
说什么陈烽是土匪路霸,赚黑心钱不给大家分。
被人告密到了陈烽耳朵。
闸口旁,陈烽就坐在凉棚下愉快的吃瓜。
“他真是这么说的?”
“千真万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