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光海气急败坏,抡起皮鞭就抽打在质疑的这名挖煤工身上。
但他失算了。
肖光海只知道鞭打可以让奴隶发抖,却不知道,也可以让人发怒!
被鞭笞者痛哼,但他寸步不让,蓦然低吼,用手中的铁镐狠狠砍过肖光海脖子。
将半个颈部都斩开,鲜血狂喷!
所有人都惊呆了,不知所措。
直到此人怒吼着打破平静:“窑厂草菅人命,把我们兄弟活埋了!跟他们拼了!”
“矿难不救人,还想杀人灭口!”
一开始动手的是挖煤工,他们打工挣钱,肖光海的行为严重损害他们利益。
但很快矿奴们也反应过来。
一双双充满仇恨和渴望自由的目光盯向人数不多的监工。
“肖管事被杀了!这些矿狗反了!”
尖叫声戛然而止,一柄凿子贯穿了他的胸膛。
“冲啊!逃出生天,重获自由!”
采煤的工具转变为凶器,小范围骚乱演变成大规模武装暴动。
换班沉睡中的矿奴都被叫醒,一边放火点燃煤炭,制造混乱。一边向着围墙和大门两处冲杀过去。
闻讯而来的守卫围追堵截,放箭杀伤了不少人,但还是有人突围出去。
这些人里既有矿奴,也有被裹挟的挖煤工。
聚在一处密林里商讨出路。
“后有追兵,兄弟们分开跑,各安天命吧。”
“崔大哥我不走!愿意跟着你,我们过温凉河,去投奔水匪算球!”
斩杀肖光海的崔猛眼睛一眯,沉思片刻道:“也只能如此了。待重整旗鼓,定要引水匪回来杀光奸商和走狗,以报今日之仇!”
有人献计:“现在往东走肯定会被追上,我们迂回一下,先到附近弄点粮食细软,也算是投名状。”
“去哪里弄?”
“红灯屯吧。那里有好多酒馆旅店。”
“糊涂!那里打手也多,不如随我去黄姑屯!”
说话之人面露狠色:“砖窑最近冒出来个包工头叫陈烽,拦河收钱,赚了一大笔不义之财。也是我们黄姑屯的!”
“与你同村?”
“哼!走投无路,杀生不如杀熟。”
他还不知道陈烽已经带着钱跑去洪阳山城了。
“好,那就去黄姑屯。”
“杀奸商,诛程家走狗!”
……
“请父亲指点,此事该如何处理?”
陈三少叙述完经过,求教父亲。
程立雪却笑了笑,道:“既然将窑厂交给你历练,那就需要你独自面对。当作是一次考验吧。”
“孩儿晓得了。”
程三少雷厉风行,吩咐林管事:“林静芝,叫齐人手,带一队武装卫队立刻随我返回程家窑!”
“遵命少爷。老爷保重,属下先行告退。”
“嗯,去吧。”
程立雪随口道,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回头一看:“咦?你三姐呢,怎么又不打招呼就走了?”
程四少,哦不,顶替姐姐排行的程三少苦笑。
这个姐姐脾气大得很,连亲爹都敢断绝关系,他可不敢去捋胡须!
而陈烽此时还不知道老家发生的变故。
等谭家班表演完,一名小厮举着铜锣讨赏。
到了陈烽这边时,为表诚意,他直接给了一锭银子!
“哼哼,这种大额赏钱,就算是班主也要亲自过来道谢!”
陈烽胜券在握,朝禾三娘自信无比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