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奈,只能不怎么情愿得转过去背对着五条悟,将自己后背上的伤呈现在对方的视线中。
那片皮肤已经红肿了,比其他地方要稍微高出一些,用手指按压一下的话有种硬邦邦的感觉。
五条悟用的力气不算大,但夏油杰还是不受控制的闷哼一声,双手一下子抓紧了矮柜的边缘。
修长的手指死死地扣着柜沿儿,粉色的指甲都因为用力而有些泛白。
手指按压在伤处,瞬间就会有针扎似的疼。
但是,作为一个曾经的咒术师,被刀砍,被咒灵用咒力轰都没有哼一声的人,此时此刻,仅仅因为一点撞伤就不自觉地疼的哼出来,夏油杰觉得有些丢人。
五条悟的眉头不悦的拧了起来,声音也跟着冷了几度,“怎么弄成这样?”
“不小心而已,嘶……”镜子里,夏油杰微微垂着脑袋,眉毛抖动着皱起来,“别碰了,稍微有点疼。”
这是稍微吗?
五条悟恨恨的想,分明很疼吧。
“夏油先生可不是会不小心的人哦,这么说起来……”五条悟好像记起了些什么,哪怕因为夏油杰在身边让他觉得安全和放松,也不是对车上突然的变故全然不知的。
彼时,他觉得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所以很快再一次睡着,现在再想想的话……
“是在出租车上受的伤?”
夏油杰抿着唇没吭声,很多时候在面对一个不太想回答的问题的时候,以沉默来应对别人给出的的猜测,往往都是因为对方猜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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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急刹车那一次?”
“……”
五条悟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就听到夏油杰有点消沉的说:“出差那么久,想必你是累极了才会在车上睡着,我怕会吵醒你,又怕是车祸会让你受伤,就想着……”
“就想着自己做人肉盾牌来保护吗?”
“……”夏油杰扁着嘴巴又不吭声了。
五条悟看了一眼镜子里的人,半低着头的人就连眼睫都垂了下去,从这个角度望过去,莫名给人一种受了委屈的脆弱感觉。
五条悟挑挑眉,还是没忍住笑了一声,他探探身子凑到夏油杰脸庞,笑意盈盈地说:“难道夏油先生忘记了吗,我有无下限术式,就算是车子被撞得稀巴烂,我也不会有什么事的。”
垂着的眼皮一下子抬起来,夏油杰在镜子里对上五条悟带笑的蓝眼睛。
说实话,在当时那个时候,他完全忘记了这回事。
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本能想要保护自己在意的人,这是正常人的反应。
至于在意的那个人有着怎样强悍的实力,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夏油杰根本就没有去想。
如果是重生前的教主夏油杰的话,或许脑袋会很好使,或许会因此把五条悟推出去给自己做盾牌。
但是现在这个重生后的自己,由于太久没有再使用过术式,又或者不再坚持那奇怪的自尊心后,在面对自己内心真正所愿的时候变得坦率了许多。
坦率到在内心承认喜欢五条悟,坦率到因为喜欢所以保护,这是多么正常的逻辑和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