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终将心意相通。
五条悟不怎么情愿的走了,夏油杰一个人爬上床,像只煮熟的虾米一样蜷缩在那里。
他开始弄不清现实和虚幻,也再一次分不清今夕是何年。
他好像是回到了苦夏的时候,一个人游荡在这个国家的每一个角落,祓除咒灵,吞服咒灵,为了追赶上五条悟,他必须要不停的去祓除和吞服,为了保持实力不往下掉,战斗中失去的咒灵也需要通过之后的祓除去补充,如此往复,循环再循环。
他一个人待着的时间变得越来越多,吃不下东西,也找不到可以开心的事情,为了实力是否有提升而焦虑,为了同伴的生死而痛苦,为了一直以来的坚持逐渐崩塌,从而对信仰产生疑问和动摇。
找不到人倾诉,也没有人能够真正理解自己这种纠结和苦闷。
或许在旁人眼中,他的这种苦闷和困惑是没事找事的自寻烦恼。
五条悟,他是不明白的,最强的人无法理解云端之下的人的苦楚。
那时候,他一直是这样觉得的。
但是,很快,他似乎又回到了在盘星教的时候。
他站在讲台上,滔滔不绝的说着那些听上去仁义道德的话,那些拗口的说教好像总能够触碰到台下愚民的内心,打动他们,“救赎”他们。
通过给他们祓除咒灵,拿到回报,富者捐钱,普通人就用被祓除的咒灵当做酬谢。
看不到咒灵的普通人以为他什么都不要,于是对他感恩戴德,觉得他是菩萨降世,拯救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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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专时期的自己,盘星教时期的自己,记忆混乱,画面穿插。
为了保护弱者去祓除咒灵的自己,为了保护术师去鲨掉猴子们的自己。
前者是自己,后者也是自己。
这辈子,几乎所有的笑容都化成了一副假笑面具,戴在了盘星教教主夏油杰的脸上。
“我的脸呢?”缩在床上瑟瑟发抖的夏油杰双手摩挲着抚摸上自己的脸颊,皮肉都在,他却仿佛找不到自己的样貌,能够触摸到的只有一张假笑的面具。
“这是我的脸吗?”大口的呼吸着冰凉的空气,夏油杰终于意识到自己的精神出了点问题。
他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打开了床头柜的抽屉,里面大大小小放着很多药瓶,他眯起眼睛去仔细的辨认,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找到了那个黄色的药瓶。
两粒胶囊倒在了手心,没有水就这么干咽下去。
直到药吃下去,夏油杰才稍微放下心来。
发髻不知道何时散落开来,长长的头发瀑布一样垂在背上,刘海一缕一缕的荡在额前。
刚才处在梦与现实的分界线时,他出了一身的汗,出过汗后,他就觉得头晕恶心想吐。
夏油杰栽倒在床上,天色已经不知不觉间暗下来,室内的光线变得暗沉沉的。
他有气无力的笑了一下,尽是对自己的嘲讽。
“就说这样不行吧,会吓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