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很无奈,摸摸他的耳垂,“小杰难道不怕疼吗,乖孩子好像没有这样做的。”
夏油杰不满的抿着嘴巴,他就是想说,他不是乖孩子,即便曾经是,从那之后也不是了。
曾经的他是乖孩子,因为说实话被父母训斥,被同伴嗤笑是说谎的孩子。
想一下的话,他已经有好几年的时间都不再说能够看见咒灵的事情,那仿佛成为了只有他一个人知晓的秘密,再也不会告诉其他人。
这样的他,怎么不算是叛逆呢。
不出所料的,父亲很不满意他打耳洞这件事,就连稍微跟他走的近一点的同伴都觉得他这样太过特立独行。
那霓虹的社会里,太过特立独行也是会被孤立的,普遍的泯然众人才是最安全的,这简直成了一直以来的不成文的准则。
而夏油杰偏偏成为了打破规则的那一个,他一边说着规则,另一边却又完全无视了大家都默认的规则,这是他压抑在心底的小小叛逆。
“就只是……一时叛逆。”
夏油杰笑着给出了答案。
对于这个答案,五条悟明显是不接受的。
五条悟撇撇嘴,问夏油杰,“真的不是蓄谋已久吗?”
这怎么不算是一种蓄谋已久呢,压抑久了之后总要找个出口宣泄一下,将身体上最合适的地方穿个洞,这是那时候的夏油杰唯一的能做的。
在不伤害任何人的前提下的一点点小小的叛逆。
带着疼痛。
温热的手掌依旧摩挲在五条悟光滑的脸颊上,摩挲了一会儿后,夏油杰忽然凑近,在五条悟的眼皮上轻轻碰了一下,像个赐予祝福的狐狸神使。
无所谓,就算是五条悟永远没有耳洞也无所谓,那对碧玺耳钉的意义并不是只有戴在五条悟的耳垂上才能体现。
“杰在想什么?”
夏油杰回过神来,他摇头,“没有。”
“不能再让自己陷入险境了哦。”
“嗯?”夏油杰明白了五条悟的意思,有点惭愧的笑了,“嗯,不会再这样了。”
眼看着日期距离平安夜越来越近,五条悟不担心是假的,他很怕有什么逃不开的宿命,他很怕即便两个人已经心意相通,世界意识却依旧遵循之前的将夏油杰抹杀,然后再被羂索偷走操纵夏油杰的尸体。
这样亵渎死者的术式,用在自己身上可以,用在夏油杰身上不行。
明知道这一次即便羂索故技重施,也不会再对他起作用,可五条悟就是会害怕,害怕他以凡人之躯无法撼动神明的决策,再一次将他的爱人从他身边带走。
这一次,他不允许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
离开京都回去东京的时候,照例先去琦玉送伏黑惠,伏黑惠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在半路上先去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