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乐莞尔一笑,谦虚道:
“神医一名,实不敢当!只是我相公和小儿的户籍,想拜托您帮忙在苑阳落户。”
“户籍?”
主簿这才知道,原来女神医一家,就是前几日从京城搬来没有户籍的江家。
悔得直拍大腿。
“啊,葫芦村里正此前找过我,被我回绝了,我若早知是神医一家……又何必费这么大的周折!”
不过如此便能解释……
为何此前几十位郎中都治不好的病,女神医却能治了——神医可是从京城来的。
天子脚下,神医医术自然要比苑阳小城好得多……
“神医尽管放心,您和江相公的户籍一事,包在我身上!”
“那就有劳主簿大人了……不过,您只落我相公和小儿的户籍就好,我的,就不麻烦了。”
她怕说出她的姓,会吓到这个小小县官。
主簿犹豫片刻,看了看一旁的江辞安,忍住了没有多问。
“好,那我这就回去办。”
沈长乐跟着起身相送。
“这银子您拿回去给公子抓药吧……”
“不不不,这是诊费,您必须收下!不然以后有事我是再不好意思开口了!”
沈长乐只好收下,夕阳下送主簿出门。
靠在江辞安怀里,长舒一口气。
“如此,户籍之事应算是了了。”
江辞安挽着她,垂首亲她的发顶。
“长乐辛苦了,晚上想吃什么,为夫亲自下厨。”
沈长乐轻轻摇摇头,不掩疲累。
最近她总是困乏得紧,没什么精神。
说话声音也恹恹的。
“说来,这几日镇上做活,那县衙捕快,可有难为你?”
“没有。”
江辞安揽着她,眸色深沉。
“听说……那人被打折了腿,这几日在家养伤。”
沈长乐明知故问。
“哦?好端端的,怎么被人打折了腿?定是招惹了什么不好惹的人。”
江辞安低笑一声。
将懒懒靠在他身上之人横抱起来。
声音喑哑蛊惑。
“那不好惹之人,晚上想吃什么?”
“嗯……想吃,菹菜。”
突然很想念那股子酸味。
倒让江辞安疑惑。
“菹菜?”
他挑了挑眉,抱着沈长乐进屋,轻声询问。
“长乐可知,菹菜是如何制得的?”
“菹,阻也。生酿之,遂使阻于寒温之闲,不得烂也。不是腌制的吗?”
江辞安坏心一笑,故意逗她:
“是也不是,农家菹菜的具体制作方法是……”
他垂下头,在她耳边低语:
“将菘菜用脚踩出水分后,才能放进菹罂里,不然,腌制的菹菜,不够酸……”
“什么?”
沈长乐还是头一回听这个说法。
惊得头都要掉了。
“那,我之前吃的……yue……”
突然感觉有些恶心。
她又紧张又慌张的模样,逗得江辞安忍俊不禁。
连忙出声开解:
“不过供给达官贵人的,是万万不敢用这种方式腌制的,长乐放心就是。”
“那你还故意吓我……讨厌!”
惹得沈长乐用力拍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