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道你们这次出来是要干什么吗?”林铭再一次问道。
“说是劫持一支接亲队伍,其他的就不知道了!这支队伍有什么不对吗?”陈军如实回答道,他知道的有限,他听命行事就可以了,山匪里面很多人都是如此。
“不对得很,这是李家的接亲队伍,长盛镖局的李家,对方是郑家堡大小姐,也就是堡主郑远达的女儿郑若娇。”林铭淡淡的说,像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对他来说确实是无关紧要,但他每一个字都让在听的陈军听的心惊肉跳的。
陈军出了几次任务,参与了几次抢劫,被抢的在蔡老三的专业队伍面前不堪一击,不是没有抵抗就是简单抵抗一下就投降了,他都没有全力厮杀过,甚至连出手都不用,对方就直接投降了。
前面的太容易太轻松,让他麻痹大意了,不知道是刻意为之,还是偶然事件。如果他知道这次面对的是这样的对手他绝对不会这样勇敢的向前冲,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他们已经成了砧板上的肉,等待人家的宰割和死亡的到来了。
“啊!”所有的情绪汇集到最后就是一个字,林铭看着陈军的表情变化知道他真的不知道。林铭从陈军口中听到了戴凡和戴娉婷这两个熟悉的名字,往日的一幕幕浮现在他脑海里。他不禁感叹自己的决定和直觉,也庆幸自己没有被美色所迷惑。
“你在戴家庄那么久,你知道戴家庄有多少高端战力吗?”林铭又问出了一个他想知道的问题,虽然知道问了很有可能也是白问,因为陈军在戴家庄就是低级别的赘婿,能接触到的东西非常有限。
“我只知道老庄主是先天小成修为,好像还有一个先天入门的长老,还有十几个后天圆满的,其他的我不知道,这些我也是听人说的。还有就是现在的庄主戴贤随时有可能突破到先天,前段时间开始闭关,将庄上的事务都交给二庄主来处理。”陈军绞尽脑汁将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应该是没有保留,他刚加入戴家庄不久,对戴家庄应该是没有多少忠诚,为了活命应该不敢欺骗林铭。
“你没有想过逃跑吗?”林铭又一个问题抛出,他想听听陈军的想法。
“想过,但是不敢,妻子在戴家庄,已经怀有身孕。戴家庄有一个规定:出任务要么胜利归来,要么阵亡,跑回去了也没有什么好下场,一般会被贬为奴隶还会累及妻儿。还不如阵亡了,妻儿还能得到优待。”陈局声音萧索凄凉,不知道他有没有后悔加入戴家庄。
“未来有什么打算,想活下去吗?”林铭又抛出一个不着调的问题,如果可以谁不想活着,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
“全凭赵伍长做主,请伍长给条生路,只要能活着,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对话进行到这,陈军知道林铭让他活着的价值到此结束,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临近,说不害怕是假的,开始求饶道。
“真的做什么都可以?”林铭一字一顿道,声音清冷,没有感情,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压在陈军的胸口,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沉默了好久,林铭也没有催促,而是目不斜视的盯着他看,最后陈军似乎有了决定,然后斩钉截铁道:“真的!什么都可以!”
虽然全身战栗,嘴巴不听使唤,但他还是努力的把每一个都清晰的表达出来。然后用期盼的眼神看着林铭,他没有反抗的资格,在林铭面前,他提不起反抗的心,只为求活跟昨天的悍不畏死截然相反。
这是很多一心求死没有死成的人再次面对死亡的时候的反应,当时想死可以赴死不代表当下有那样的勇气和魄力,尤其是充分的冷静之后,会更加珍惜得之不易的活下去的机会。
林铭没有说话,而是将一把锋利的小刀丢到陈军面前后道:“那就做给我看,我刚好需要一个无脸人为我做事,你愿意吗?”
看到小刀丢出的瞬间,陈军的心凉了半截,暗道终究还是逃不过死亡吗,此时他心中似乎又有点释然,这是绝望时的表现。于是当听到林铭的话话后他毫不犹豫的溅起地上的小刀朝自己的脸划下。
反应之快出乎林铭的意料之外,虽然他知道戴军一定都会照做,但他以为戴军也许会犹豫一下。林铭本要出声阻止,他是个完美主义者,他看不得不完美,但已经过来不及了,于是他也没有开口,只是默默的看着。无脸人不一定要无脸,只要不以真面目示人就是了。
锋利的刀刃在眉角上剌过,在鼻梁上削下,从嘴唇边上切开,在脸颊上剜入,决心之坚定,手段之残忍林铭看的都微微动容。但是他并没开口制止,他要等陈军自己停下来,这个度要自己把握,林铭不想要软蛋,也会要蠢货。
忍着常人难以忍受的疼痛,陈军把牙齿咬的咔咔响,只是微微发出闷哼声,做完所有动作,抬头看看向林铭,一点都不顾血肉模糊的脸和滴滴答答如雨下般不断从脸颊上流下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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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得大大的眼睛,带着坚毅和凶狠,看向林铭好像再问这样可以了吗?林铭本来要叫停的嘴没有张开,而是坚决的摇摇头,要强制收服一个人他容不得写在眼里的不服。
陈军举起手中的刀,啊的一声,他右边的脸颊上出现了一个×,然后他抬头看向林铭,眼神依旧坚毅和凶狠,林铭仍然摇摇头。于是陈军左脸颊多了一个√,看着依然凶狠的眼神,虽然不似起初,林铭依然摇头。
接下来眉头又割开了一个切口,陈军又抬头看向林铭的眼神不复凶狠,虽然坚定但多了一丝的茫然。直到左耳的脱离,陈军看向林铭的眼神只剩茫然和祈求,林铭才点头叫停了这一场凶残的自残。
林铭扔给陈军两瓶疗伤药,一瓶外敷一瓶内服,后道:“难为你了,去把把伤口处理,等伤好了再来找我,我安排你做事!”
“谢谢主人!这是我应该做的!”陈军用有点漏风的嘴答道,语气中透露着乖巧和谨慎,再也不复开始的桀骜不驯。
这样的结果不是林铭想看到的,但是他更害怕手下出现不稳定因素,有些人是可以感化的,有些人则需要强力压制才能收服,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法子。因为白眼狼是喂不熟的,只有比他更凶狠更残忍才能让他发自内心的忌惮。
林铭也在反思,是不是自己太好说话了,给了陈军太高的期望,才导致还没有陈军敢用那样的眼神来挑衅他。还是自己在看他自残的时候表现出来的恻隐之心被他看在眼里,让陈军误会了。
林铭想了想,想不出个所以然,就不想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