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彦移开视线,再次眨了眨眼睛,将泪水憋回去。
唉,这个泪失禁体质,情绪激动就想哭。
不可以哭,太丢人了。
云彦深吸一口气,拿出那张支票,“这个还给你。”
傅京尧没有接,反而突然问,“溪溪一般怎么称呼你?”
云彦不明白为什么这么问,涉及到小师祖的问题,他老实回答,“云彦,或者……”
想起那个尴尬的称呼,他脚趾抠地。
这件事必须解释清楚,不能因为他造成误会,影响小师祖的婚姻生活。
云彦面无表情,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小时候,小师祖误以为我是个女孩子,所以她叫过云云。”
傅京尧挑眉,以长辈的口吻教育,“云云,溪溪是你的小师祖,这么算起来你得喊我一声师祖公。”
“长辈给的见面礼收好,小孩子多给自己买些东西。”
云彦原地石化。
啊啊!又把他当小孩。
鸟飞飞如此,师父和小师祖如此,小师祖的男人也这样。
不过仔细想想,小师祖的男人叫师祖公,好像没毛病。
为了展现元清观优秀的教养,云彦半天憋出一句,“谢谢小师祖公。”
加一个小字是他最后的倔强。
刚压回去的泪水又冒出来,云彦冲到角落疯狂眨眼睛。
他深吸一口气,“小师祖公,师父来了叫我。”
傅京尧嘴角勾着愉悦的弧度,“以后记住这个称呼。”
不是情敌就好,无论是谁都不可以抢走他的老婆。
游乐场,比赛进入最后阶段,绿色车子撞翻黄色车子。
林溪率先走出来,“老头,你输了。”
傅京尧迈步上前,“溪溪,开心吗?”
林溪微笑,“当然开心,你和云彦说什么呢?”
傅京尧慢条斯理掀唇,“没什么,谈谈称呼的问题。”
紧接着净元道长走出来,他捂住腰大喊,“云彦,徒儿,扶我一下,你跑哪去了?”
角落里,云彦拍了拍脸,他控制好情绪,三两步走出来,“师父,我们该走了。”
“哎呦,你别拽我,刚刚伤到了腰。”净元道长嗷嗷惨叫,“等会,我歇会。”
傅京尧提醒,“那边有个凉亭。”
净元道长双手撑腰,“徒儿,扶我去凉亭坐坐。”
云彦满脸写着无奈,连拖带拽将人往凉亭送,“师父,五分钟后离开。”
净元道长揉了揉腰,抬头看他,“徒儿,你的眼睛怎么红了?刚刚是不是偷偷哭了?”
徒弟心思单纯,而小师祖的男人城府深,恐怕秘密全部被套出来了。
“没有。”云彦瞪他一眼,“少说话。”
净元道长挤眉弄眼,压低声音问:“徒儿,你和小师祖的男人说了些什么?那张支票呢?拿出来师父帮你保管。”
云彦不理他。
净元道长起身动了两下“徒儿,不要生气,我们马上就走。”
他看向不远处的两人,“小师祖,小师祖的男人……”
这个称呼怪怪的,傅京尧漫不经心道:“按照辈分,该怎么叫就怎么叫。”
净元道长毫无负担改口,“小师祖公,谢谢下午的款待,你通过了我的考验,从此以后你是元清观罩的人。”
这短短一个小时,他深刻感受到傅京尧对小师祖的爱意。
不是假装的,真真实实的爱意。
溜了溜了,再待下去狗粮吃饱。
净元道长捋了捋胡须,冲过去拽林溪的衣角,“小师祖你过来,我还有几句话交代。”
林溪不明所以,“神神秘秘的,什么东西,在这里说就行了,没有外人。”
净元道长摇头,“不行,女孩子之间的事,男人不准偷听。”
他回头命令,“徒儿,你看好小师祖公,不准偷偷靠近。”
云彦第一百次无奈。
师父是个神奇的生物,年龄可大可小,性别可男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