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钱的时候,按谈好的价钱,每个人130元。”
“付钱时我还特意留了一个心眼儿,当着这个女人的面问他们是不是一家人,男的赶紧说,是一家人,把260元结给他就行。”
“结了钱俩人就走了。”
“完了?”谷静怡问,这算啥球故事。
尤可为瞟了一眼谷静怡,继续讲:“下午吧,这女的又来了,跟我要130元。”
“啊?碰上骗子了?”谷静怡又插嘴道。
“你只管听。”尤可为说。
“我也问呀,钱不是结给你老公了,当时你也在场呀?”
“那女的吞吞吐吐地说,男的不是她老公,她跟这男的只是在力工市场上认识而已。”
“我又问了,那你跟那男的要钱不就得了?”
“女人说,这个男的一是说得一个月后再给她钱,二是必须要扣30块钱的介绍费,说完女人就哭。”
“这男的太可恨了,都是力工,还要欺负比他更弱小的的人。”谷静怡说。
“对呀,人生在世会被各种东西羁绊,于是就会产生各种心魔,这男的就是被钱所困。”尤可为说。
“后来呢?”谷静怡又问。
“其实后来的事儿不太重要了。”尤可为悠悠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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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讲!”谷静怡把一张甜点包装纸就往尤可为脸上扔去。
尤可为扭头躲了过去,笑了。
“后来我给这男的打电话,让他限时把钱拿回来,不然就找人抓他。”
“对,就得抓他!”谷静怡说,胸脯气得一鼓一鼓的。
“这男的老婆也不讲理,在电话里跟我吵了半天,最后非要让这女的给出10块钱买包烟算是介绍费。”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谷静怡恨恨地说。
突然谷静怡猛然警醒,她和尤可为搞到一起,是不是也属于“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现在她谷静怡需要给自己这种偷情行为找一个理由,否则她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在我的威喝下,这男的终于过来了,把130块钱给了这个女的,我又给了他10块钱。”尤可为讲完沉默了。
“当时我就想,这底层的人真是生如蝼蚁,大家都是可怜之人,本身自己跟这女人就属于同一阶层,却还要相互倾轧。”尤可为继续说。
“人与人之间不是应该相互成就的吗?”
“然而,再想到自己,在单位里就这么一小群人,你争我抢,相互挖坑儿、下绊马索就感觉非常没有意思。”
“这也是我下岗后再不想进单位上班的理由吧。”尤可为说。
“但是就现在的你我不是同样生如蝼蚁,为钱奔命?只不过我们这两只蝼蚁是相互扶持,共同向着那缕不太耀眼的阳光奔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