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时候,真的对他没有任何的怀疑。
成亲当晚,她费了好大功夫,在酒里下了药。
叛军们喝的烂醉,春花顺势放了把火,烧了营帐,制造了混乱,方便其他人逃走。
春花和严台说好,严台说会把真相告诉其他人,到时候带着她一起走。
她穿着繁复的嫁衣,好不容易跑到河边。
却只听见“轰隆”一声,桥被炸掉了。
在那时,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她整个人都傻掉了。
桥那边的人,看到她,疯狂地骂她。
什么难听的词都有。
他们让她去死,嘲笑她。
看着她一个人孤零零站在河边,快意地大笑,像是大仇得报。
一片骂声中,严台站在人群里,突然朝她笑了笑。
春花立刻就明白了。
她被严台骗了。
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带她走。
他们离开了,春花一个人被留下来。
从火里死里逃生的叛军大怒。
春花没来得及逃,就被一箭穿心。
临死前,春花跳入水里,
死了,她要干干净净地死。
红提水清澈的河水,被染成血红色。
自此,那条河,再也不复以前的清澈。
春花以为自己肯定是死了,可一睁眼,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男人的面前。
地点,就是这个院子。
崔珏:“记不记得那个男人的长相?”
春花努力回忆:“他的鼻尖有颗淡淡的黑痣。”
崔珏确定:“是胡炎。 ”
这地府的,待的时间久的,只有崔珏一人。
胡炎的魂,还是他亲自送去十八层地狱。
谢必安:“这阵存在了千年,这个胡炎当真厉害。”
这么厉害的人,为什么要走邪道。
走正道,肯定能得大道。
春花:“后来我就一直被关在这里。”
一开始,她什么地方都去不了。
她的活动范围,只有这个院子。
不过,她发现,她能听见声音,整个镇子的声音,她都能听见。
不管是争吵,还是祈祷。
她统统都能听见。
她每天被困在这里,就靠着那些声音解闷,还挺有趣。
听她说话的几个人,却很沉默。
什么都能听见的话,代表着,春花肯定也能听见那些骂她的声音。
她可是被写进历史书,世世代代都在骂她。
看着属于自己的功劳,被人无耻地占据。
那个人,不光占功劳,歪曲事实,还把自己做的错事,都推到她的头上。
宁宁一向冷静,想想都觉得火大。
宁宁:“那这些疯女人怎么回事,你不是不能出去。”
春花:“我有时候能听见祷告,祷告的人很痛苦,每次听到,我都很难受,我就想帮助他们。”
起初,她只能干着急,没有办法。
偶然有一次,听到有人落水。
落水的人,喊了好久,并没有人发现,眼看对方要沉入水底。
春花很急,就在那瞬间,她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好像有点不一样。
她用力,挣脱开一直束缚她的力量,
她的身体变轻,她像一阵风一样,冲过去,把人从水里救上来。
“其实,我也不太理解,这是何种原因。”
从此以后。
她明明人还在院子里,她的意识可以短暂地离开这里,在山间奔跑。
她可以变成任何东西,兔子也好,在山间奔跑。
鸟也好,在天空上飞。
也可以是鱼,在水中遨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