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恕脸上笑意更甚,轻松地笑道:“我知晓你与他之间的渊源,毕竟你极有可能是下一任皇帝。我便想着,若能撮合你们二人,日后于我、于宋家岂不是多了一份助力?
说起来,你俩还得好好感谢我呢。少府寺的诸多事务可都是我在操持。库尔旦格的那个小孩,也是我安排的,还有……”
严孤山:“……”
“说起来,我真的还挺喜欢郑长忆的,他那样容貌人,连生气发火都好看,谁能不喜欢呢?”
严孤山:“……”
他又气又无语的沉默半晌,才忍无可忍的憋出一句:
“你**的有病,你喜欢他还把他往火坑里推。”
“如果我没猜错,你那个什么奉山的茶里面有致幻的成分,可能还会上瘾。
郑长忆死后,我日日回想,就觉得,他临死前那两个月,单单靠皇帝关禁闭,不可能崩溃。金环也说,当时吃的用的都是他们查过的。
我想除非是有人像给我爹常年累月喂的丹药一样,早就给他用了药,把他逼到精神错乱,准备日后操控。”
宋恕笑道:“你知道你父亲吃的是什么?”
严孤山有点想翻他白眼,但是努力忍住了:“永昌三十年我陪皇帝上紫虚山求药试药,吃了一颗,因为头晕目眩,郑长忆还给我喝了那个茶……真是以毒攻毒……”
宋恕支着头,一脸感慨道:“无妨,殿下您身强体壮,天资异禀,严氏这几代,无论是神志还是体魄,您都是最好的那个。”
严孤山看着他的眼神,好像知道他所谓的“喜欢郑长忆”是哪种喜欢了,不是什么情爱,就纯粹是“喜欢”,类似于那种对自己捕获猎物的皮毛、肉质的喜爱和赞美。
亏他之前还觉得宋恕是少有的正常人,现在看来,这货也够有病的。
“所以,宋少主到底是什么意思?让我登基后助你一同寻找重生之法?”
宋恕微微一笑:“正是,殿下与我合作共赢。如今殿下已经找到了门路,只要我再从旁协助,你我精通此术指日可待。”
“找到了门路?”严孤山微微皱眉,“什么门路,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他话落突然警觉,宋恕这么精明,与天意的联系又比自己强,可能他早就知道郑鹤的存在……
他心中一时警铃大作,是啊,十七岁的郑鹤是见过宋恕的……
宋恕能装那么久的老实人,装作看不见郑鹤不易如反掌?
“殿下怎么这么说?是不想诚心合作吗?”宋恕收了笑意直直的盯着他。
严孤山稳下心神,脑子里有些混乱,但他下意识的还是尽可能的把郑鹤给藏好。
“对,我不想合作。”
“我不喜欢什么重生,也用不着。而且,我的母亲和爱人都被重生搞得心力交瘁、命丧黄泉,我不认为这是什么好事。”
宋恕冷笑:“不是好事?若没有这重生的天赐,殿下还能日日金屋藏娇?”
严孤山眉头紧锁,心中暗骂自己没有早点想到这一茬,得想办法怎么让郑鹤先逃出去。
“那是我自己的事,斯人已逝,我不想再拿亡魂来研究什么重生。”
他站起身,俯视着宋恕:“就你今日所说,乱人心志、危害皇权,我本该除掉你,但念在你也为我登基助力良多,加之再这个节骨眼上,我为了维护奉山那边的关系,不会杀你。但你最好在新朝找个由头,自己辞官滚回奉山,不要让我在京城见到你。”
他话说的狠,但是并没有太多的把握。
上次杀周家的时候,他见识到了那些武林侠客的武功,况且那些人行踪诡秘来去无声,自己虽然在外面埋伏了暗卫,也让人守住了奉山。但他们真要是提前准备好了偷袭,暗卫不一定打的过,自己这个太子可能就真的就要一辈子是太子了。
但是显然,宋恕并没有被这个恐吓吓住,他连屁股都不抬,抬头看着严孤山,一字一顿的问:”你确定,不和我合作?”
太子严孤山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透着决绝,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不,宋少主,我心意已决。你若识趣,自行离开,我可既往不咎。若你执迷不悟,非要纠缠不休,那我便只能请人送你出去了。”
宋恕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阴霾,随后,他缓缓站起身来,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压迫感。他一步一步地走向严孤山,在寂静的宫殿中回荡着沉闷的声响。
当他靠近严孤山时,毫无预兆地,他猛地伸出手,快速掐了一个复杂的诀。
法诀一成,他的手掌裹挟着一股诡异的力量,朝着严孤山的心脏处狠狠拍去。严孤山早有防备,他身形一侧,试图躲开这致命一击。
然而,宋恕的速度实在太快,严孤山只觉一阵疾风掠过,宋恕的手还是碰到了他的身体。
宋恕一击得手,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缓缓做了一个握的手势,仿佛正紧紧握住严孤山的命脉。
严孤山顿时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他再也无法支撑,痛苦地弯下了腰。
太子严孤山强忍着剧痛,怒目圆睁:“宋恕,你竟敢……”
宋恕脸上的笑容愈发阴森:“殿下,是你逼我的。你以为你能轻易摆脱我?我为了这一切付出了太多,怎么可能因为你的几句话就放弃。”
严孤山咬牙切齿:“你这是自寻死路,即便你今日杀了我,也休想逃脱。我的人不会放过你,整个皇室都不会放过宋家。”
宋恕笑着故作怜悯道:“殿下,你还是太天真了。你现在已经中了我的秘术,若没有我的解法,你活不过今日。”
他弯腰欣赏着太子被汗水浸透的碎发:“殿下啊,您大病未愈……撑不了太久的。你现在应该考虑与我合作,否则,不仅你性命不保,你心爱的郑长忆也会因你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