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法师乃道家贤达,曾与国师在大都辩论,本将慕名久亦。可否引本将军往后殿一叙?”
德诚法师听闻此要求,心中咯噔一声,不知张弘范已经知晓几分内情,一时之间不好拒绝。
“当年之事,贫道等人才疏德薄,妄图与国师等释家大贤辩论,实乃萤虫与日月争辉,不值一提。”
张弘范笑了笑,“法师过谦了,八思巴国师精通蒙,藏,汉等语言,释儒道经臧皆通,乃天人也。受封国师后,也曾感叹,当年论道之事实乃他此生最大幸事。更是多次感叹,如能再和当年贤达再次论道,当无憾。”
“今日本将前来,一是礼敬天后娘娘,二是不知道法师是否有新的感悟。不知法师可否引本将宫中一观,他日回师大都,也能弥补国师的遗憾。”
德诚法师心知张弘范决心,不再拒绝,将张弘范引向殿后,并吩咐阿山;
“阿山,元帅远来是客,还不速速去准备茶水糕点,招待元帅和他的兵卒。”
阿山到底是机敏之人,听得德诚法师命令,连忙快速向客房处走去,找到赵昺和张君宝。
“官家,张真人,那张弘范带了几十兵卒,来到了天后宫,现正往后殿去。小人恐其另有他意思,还望官家和真人早作准备。”
说完也不等赵昺反应过来,连忙去准备茶水去了。
赵昺昨日听闻张弘范可能对李正旭起了疑心,今日便带人来天后宫,心中一紧,不知道张弘范已知道几分内情。
张君宝摇头一笑:
“赵官家勿要惊慌,还记得当日你和贫道约定。你是贫道的道童卫祥,随贫道来此天后宫求取《楞伽经》的。更何况贫道曾在大元为官,必不会为难我等。”
“既然张弘范亲来此查探,我等便主动露面,以解他心中之疑。”
赵昺心想张君宝所言不错,如今他的另一个身份便是张君宝道童,而张君宝的身份背景也不会轻易被张弘范拿捏。
“好,就如真人所言。我二人亦如此前,真人称呼我小祥子。”
说完随着张君宝出了客房,往那后殿走去。
此刻在天后宫后殿,张弘范确实没有让兵卒进入大殿惊扰天后娘娘,只带张玠,张琰二人来到天后宫后殿。
张弘范和德诚法师叙谈几句后,便转入正题。
“不知法师可认得一个叫李正旭的人,他昨日来此天后宫所谓何事。”
德诚法师一听,心中不由怒意升起,这张弘范果然是狡猾如狐之辈,怕是李正旭昨日从他大营出来的行踪都被他探查清楚了。
还好,这些事情已经在几人的筹谋范围之内,早已定下计策,此番回答必不会有破绽。
“弟子当然认得,李信主乃广南东路豪商,信奉天后娘娘,经常来我天后宫进香。近日经常来此地乡里购得粮草牛羊,运往将江门崖山,想必是前往元帅处劳军的。至于昨日,听闻李信主来天后宫是为回乡祈福。”
张弘范点点头,昨日哨探看到李正旭来此天后宫,仅仅一炷香的功夫,便从正殿离开,想必真是为了回乡祈福。。
正当张弘范放下心头心思,想要继续与德诚法师攀谈之际,张君宝带着赵昺从殿外推门而入。
“法师,贫道今日又找你论道了。”
等张君宝推门而入,假意才看见张弘范等人,这才举手行礼:
“不知法师有客,还望恕罪。”
德诚法师看到张君宝带着赵昺闯了进来,心都惊的跳了出来,不知道官家为何跟张君宝来后殿,难道张君宝此贼和自己几次辩论后仍旧心向大元,裹挟了官家。
“几位将军,贫道这厢见礼了。”
还未等德诚法师回过神来,张君宝又对着张弘范张玠等人作了个道礼。
“这位真人好生面熟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