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军撤退的命令迅速传出,而吉住良则是在轰隆隆的枪炮声中,站在指挥部的窗口,透过望远镜死死盯着战场。
他的目光很快就从正面,转向了南北两翼的防御阵地,那里此刻硝烟滚滚,战况急速恶化。
原本已经焦头烂额的正面战场还未稳住,南北两翼却同时传来了令人胆寒的枪炮声。
国军部署在两翼的周品、万煌两部兵马,接到陈望的命令后,迅速出击。
“报告!师团长阁下,南北两翼正在遭到支那军的强势夹击!
支那军火力猛烈,早有准备,甚至已经冲破了几个前沿警戒阵地!”
第九师团的作战参谋飞奔进指挥部,脸上写满了焦急与恐慌。
“这果然是支那军的阴谋,阴谋!!!”
吉住良猛地转过头,眼神狠狠瞪向参谋,心口剧烈跳动起来,握着望远镜的手微微颤抖。
他透过望远镜,已经清晰地看到远处国军的士兵,如潮水般从两翼阵地跃出,不断冲向己方的防御阵地。
硝烟中,冲锋的国军士兵手持轻机枪,配合迫击炮的覆盖轰击,火力如同暴风骤雨般倾泻而出,手榴弹密集抛向日军防线。
国军以数倍兵力,集中火力猛然一击,十分强悍。
数以百计的炮弹呼啸着落下,日军阵地上,泥土与尸体飞扬而起。
剧烈的枪声,爆炸声中,夹杂着日军士兵的惨叫声,阵地前沿戒备的几个小队日军,死伤惨重,战况惨烈。
望远镜迅速移动,吉住良看到他的士兵正慌乱地反击着,显得异常狼狈,所幸日军反应过来后,火力终究是更加强悍。
但面对国军数倍兵力的强大攻势,还是有许多士兵被击倒,其余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惶恐。
战壕中的日军士兵,原本该以此为屏障,进行防御的。
但在铺天盖地的炮火和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击下,这些战壕所提供的防护,大打折扣。
爆炸声震耳欲聋,火光四射,日军的战壕内充满了痛苦的惨叫声。士兵们不是被炸飞,便是被国军的机枪扫射压得无法抬头。
“这绝对是支那军的伏兵,他们早就埋伏在那里了,就是要趁着帝国军队撤退时,趁机从两侧包抄,从而形成了对皇军的夹击之势!”
日军参谋长额头满是冷汗,声音控制不住地有些发颤。
吉住良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阴沉,他很清楚,若两翼阵地被国军突破,整个战线都将彻底崩溃。
他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但正面的装甲部队撤退又必须得到稳固的掩护。
现在,他根本就是被支那军逼到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师团长阁下!两翼的防线已经无法支撑!必须立即抽调部队进行防御,否则皇军会被支那军彻底包围!”
参谋长的声音急促地在耳边响起,打断了吉住良的沉思。
吉住良心头狂跳,现在情势危急,已经由不得再想对策了,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下达了命令:
“传令下去,立刻从正面突进的预备队中,抽调两个大队,防御南北!但装甲部队的正面撤退,一定要稳住!”
“嘿咦!“参谋们立刻行动起来,传达命令。
然而,就在日军指挥部上下忙碌之际,远处的战场上传来了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吉住良透过望远镜,只见一辆坦克被反坦克炮击中,车体剧烈晃动,随后燃起了冲天的火焰。
车内的日军士兵如同困在铁皮罐头中的老鼠,绝望地试图逃生。
但他们还没来得及爬出驾驶舱,便被随后而至的爆炸吞噬。
与此同时,国军敢死队的攻势愈发猛烈。
他们在各个战壕间穿梭,将集束手雷和燃烧瓶,精准地投向那些无力反击的坦克。
密密麻麻的集束手雷,燃烧瓶砸向日军坦克,甚至有些敢死队员直接跳上了坦克,用刺刀,铁棍掀开了驾驶舱盖子,将爆炸物直接丢进车内。
“轰!”一声巨响,火焰从驾驶舱内爆发出来,车内的日军士兵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随后爬出一个火人。
吉住良看到这一切,整个人气得发抖,心中升起一股无法抑制的绝望。
眼前的一切都在清晰地告诉他,继续增援已经毫无意义,装甲部队根本无法撤退,步兵更是溃不成军。
无论他如何增兵,国军的攻势都未曾有丝毫减弱。
相反,随着国军预备部队的投入,战局愈发对日军不利。
那些被国军炮火网死死压制着的日军士兵,完全无力进行有效的防御与反击。
而最前线需要增援的日军士兵,则是在国军的机枪和炮弹下狼狈不堪地逃窜,连最基本的防线都难以维持。
“师团长阁下!我们撤退的装甲部队损失惨重,中路现在只撤下来了九辆坦克,两翼也损失了十几辆!”
日军的一名参谋急匆匆跑到吉住良面前,满脸焦急地汇报道。
“八嘎雅鹿!“
吉住良心脏猛地一沉,他转头望向战场的南北两翼。
那里负责牵制国军火力的佯攻坦克部队,也正遭受阻击,损失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