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若姑姑只管后院,看看顾青芝,又看看侍卫长,不知道两人在打什么哑谜。
侍卫长冲着她挤眉弄眼,她嫌恶地拿着手帕半捂住嘴,翻了个白眼。
“既是误会,那便算了,还有一件要紧事。”说着,她伸手点指院子里歪歪斜斜站着的几人。
“三殿下,这是左相大人吩咐我为您挑选的奴仆,因着咱们陛下叫您反省,我想着还是一切从简的好,总共婢子四人,小厮四人,侍卫一人,新用奴仆不听管教,还得您自己多花些功夫调理。”
“哦对了,侍卫统领特让我与您说一声,别院外已经派了两队府军交替巡逻,还望您谨慎言行,不要外出,否则陛下知道了定是罚得更重。”
顾青芝料到封斩夜在相府的日子不会好过,可她确实没料到都能欺负到明面上来。
棋若姑姑这话说白了就是人不多,不好用,不仅要禁足,还要监视,故意的。
顾青芝偷偷去看封斩夜的表情,却见他脸上挂着一丝冷笑,“姑姑有话可以直说,不必如此针对。”
“三殿下这是哪的话,您这身上的煞气哪是我等常人能消受得起的?不让您出去也是为了您好,就这些个人还都是算命先生说过命格子不弱的呢。”
棋若姑姑明里暗里戳着封斩夜的脊梁骨。
“那你今日回去可要当心了。”封斩夜双手掐得死死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眼前的老妇人。
顾青芝看得直肉疼,昨日为他上的药膏是白瞎了。
棋若姑姑听完这话脸上几乎挂不住笑,瘪着嘴角向封斩夜作揖,“人我已经带到了,就不打扰殿下了。”
说完她便快步离开,一溜烟就回主府去了。
顾青芝签了身契盖了手印,为了避免可能发生的麻烦,她将“顾青芝”刻意写为了“顾青之”,侍卫长看也不看便收起身契,也离开了。
见人走了,封斩夜方才还强硬的气势一下子萎靡下来,他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用力关上房门,回到里屋躺下,将自己裹进被子里。
终于安静下来了,屋里又只剩下主仆二人。
顾青芝看得出封斩夜的低落,可她本就不怎么会安慰人,挠挠头走到榻前戳了戳被子。
“饿了吗?”
“没有,别管我。”被子里的声音有气无力,闷闷的。
“哦。”
得,这是又闹脾气了。
“那要不要吃饭?”顾青芝再次试探。
“都说了别管我,你听不懂吗?”
封斩夜不耐烦地露出半个小脑袋,蹙眉瞪着她。
顾青芝撇撇嘴,屋外却莫名传来一阵烧饼的香味,不知是谁家飘过来的。
只听被子里某个部位隐约传来“咕噜”一声,嗯,是饿了。
“真的?”
顾青芝眯眼,看着那张白瓷小脸瞬间变红。
“说了不饿就是不饿。”
这孩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不嘴硬啊。
顾青芝抬脚就走,刚到门口,封斩夜的声音又传过来。
“你去哪啊?”
“叫婢女给你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