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公公正欲启齿,却被慕容硕打断:“既如此,便回宫吧。”言罢,未待安公公回应,他已自行决定。
安公公应声“是”,心中暗自思量:陛下归宫,自是与那女子暂别,但称其为“前太子妃”似已不妥,即便如此,他亦需随侍陛下左右。
至于那位女子,是留人照料,还是他亲自留下待事毕再返?或许,先遣徒弟侍奉陛下为妥。
慕容硕即将启程,安公公急唤:“陛下!”
慕容硕目光转向他,安公公趁机提及那女子之事。
“她?”慕容硕目光穿透门扉,脑海中浮现她的身影,那令人心动的身姿让他既渴望靠近,又恐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暂且让她留于此地,日后再做打算。”
“遵命,陛下。”安公公恭敬应答。
“你留下,不过……”慕容硕语气微顿,目光深邃地望向安公公。
安公公不解其意,疑惑道:“陛下之意,是杂家不必随行?”
“你若愿随,自可,我再派人便是。”慕容硕语气淡然。
安公公连忙表示愿留,并安排徒弟先行侍奉陛下。
慕容硕未置可否,安公公欲再言,却见慕容硕眉头微蹙:“还有何事?你留下也好,但需看好那位女子,她正在沐浴,速唤其侍女前来。”
“是,陛下。”安公公心中虽有波澜,但见陛下神色如常,便不再多言,目送陛下携侍卫离去,并留下数人协助。
他深知陛下对那女子仍有挂念,暗自咬牙,目送陛下策马而去,直至背影消失,方转身吩咐人去寻春梅,告知她陛下已离寺的消息。
不久,他目睹春梅急匆匆地小跑过来,头埋得低低的,一股脑儿地往前冲。
他并未出声,只是静静地注视着。
春梅一冲进内室,直奔浴桶边,见到章天爱,惊呼一声“姑娘”,随即跪倒在地。
章天爱正沐浴中,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随即展颜而笑:“你怎么来了?”
“姑娘,你和皇上……你们……”春梅满脸难以置信地望着她。
章天爱笑容更甚:“瞧你,表情没变,身子都软了还能爬起来,真是不错。既然来了,就帮我继续沐浴吧,洗好了咱们再好好聊聊。”
“皇上已经带人离开了,姑娘,你和皇上……那一晚,到底是哪一晚?”春梅边说边问,身体却未动。
章天爱见春梅进来便知皇上可能已离去,轻叹道:“走了就走了,至于具体哪一晚,你猜猜看?我和皇上之间,有些复杂,你也别往心里去。先过来帮我吧。”
她简短地回应了春梅的疑惑。
春梅闻言,缓缓上前。
章天爱伸出手,示意她继续服侍。
“我和皇上的事情,远比你想的要复杂。他说的话,你别往心里记。我和太子早已形同陌路,如今在这里,也只能自求多福。”
章天爱眼神中带着一丝哀愁,望向春梅。
春梅见状,心不禁软了下来。
待春梅服侍完毕,章天爱换上她带来的衣裳,扶着春梅的手,缓缓走出房间。
刚到门口,便听一声:“前太子妃娘娘请留步,杂家有话要说。”
章天爱抬头,只见安公公不知何时已站在那里,目光炯炯地看着她。
“安公公有何指教?”章天爱问道,春梅也好奇地望向安公公,四周并无旁人。
安公公面色严峻:“前太子妃娘娘,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与陛下之事,打算如何处理?你心里应该清楚该怎么做。”
“安公公……”章天爱轻声唤道。
“前太子妃娘娘,回去好好想想吧。”安公公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
章天爱点头,与春梅一同离去。
安公公望着她们的背影,心中暗自希望她能想明白。
片刻后,他带着一行人再次前往寻找前太子妃。
再次相见,章天爱已恢复平静,与安公公对视,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
安公公言辞犀利而直接:“前太子妃娘娘,您可想清楚了?若真意已决,欲求解脱,那么这杯酒,饮下便是。”
言罢,他轻轻一挥手,便有侍从恭敬地托着一杯酒步入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