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置若罔闻,更衣完毕,悠然步入内宫深处。
他止步于内宫门槛之外,未敢越雷池一步,唯有慕容硕,浑身湿透,却无人上前侍奉,独自踏入内宫。
他望见女人已沐浴完毕,独自静坐,容颜在水波的映衬下,犹如初绽的清莲,清新脱俗。
宫女们侍立一旁,李嬷嬷手捧一碗不明之物,轻声细语。
慕容硕随口一问,方知是燕窝已至。
原来,李嬷嬷本想趁主子整理之时,先熬一碗红糖水以备不时之需,未料皇上的人竟送来了上乘燕窝。
她连忙亲自下厨,不仅熬好了燕窝,还备好了保温器具,只待主子享用。
然而,主子尚未开口,皇上便已驾临。众人慌忙行礼,包括李嬷嬷、章天爱及一众宫女。
慕容硕目光如炬,打断众人的礼数,径直走向女子身旁坐下,示意她先品尝那碗燕窝。
章天爱接过碗,轻启朱唇,一口饮下。那燕窝甜而不腻,软糯中带着红糖与燕窝的馥郁香气,让她回味无穷,仿佛久违的美味再次降临。
“是老奴失职,未能为主子调养好身体,以致主子受此磨难。老奴罪该万死,只能亲自熬制这碗汤羹,以表歉意。”李嬷嬷见皇上注视主子品尝,再次跪倒在地,请罪道。
宫女们也纷纷跪下,春梅亦在其中。
章天爱放下碗,春梅递上帕子,她轻拭嘴角,随即向对面的皇上伸出手,轻声呼唤。
慕容硕审视着她,又扫视了一圈李嬷嬷等人,见她们神色惶恐,终是轻叹一声,道:“罢了,这次朕就不追究了。是你们主子为你们求情,记住了吗?”
“老奴铭记在心,日后定当尽心竭力服侍主子。”李嬷嬷感激地望向主子和皇上,磕头谢恩。
宫女们亦随之磕头。
春梅本也想请罪,却被章天爱轻轻拉住。
李嬷嬷等人谢恩后起身,慕容硕又关切地问章天爱:“感觉如何?若有不适,尽管说来,朕即刻派人前来诊治。”他仔细打量着她的脸色,发现已好了许多。
手与手轻轻相触,章天爱脸颊上泛起了羞涩的红晕。
“感觉好多了,可以安心歇息了。”她轻声说道。
慕容硕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李嬷嬷见状,心中为主子思量,连忙行礼道:“那老奴这就去安排,皇上可于主殿安歇,主子则移至偏殿。”
言下之意,今晚皇上与主子无法共寝。皇上要么离去,回养心殿,要么……
但她深知,皇上离去并非所愿。
如此安排,实属无奈,一切皆为主子着想。
宫人们默默低头,未敢多言。
春梅的目光转向主子,心中满是关切。
章天爱望着皇上,心中明白,与皇上同寝实非时宜,然而……
思绪未及展开,慕容硕已再次点头,却又忽然改口:“罢了,朕还是回养心殿吧,你好好休养,待身体恢复再议。”言罢,他似要转身离去。
李嬷嬷心中难免失落,却也理解这是常理。
只是皇上一旦离去,难免会引起他人猜测,即便知晓是主子月事来临,也难免有人心生疑虑。
她更担心的是,皇上会因此对主子心生不满,误以为主子故意隐瞒,以争宠为目的。后宫之中,此类手段屡见不鲜。
皇上阅人无数,若真生误会……
正当她思索如何为主子辩解时,章天爱已抢先一步,伸手拉住了皇上。
慕容硕转头看向她,眼中满是询问。
“我的月事一向不准,所以未曾记清日子,没想到会是今晚。若早知如此,定不会让皇上前来。”章天爱羞涩地低下了头。
慕容硕心中已有所悟,轻叹一声:“罢了,既已如此。”
章天爱闻言,抬头望向皇上,眼中满是不舍与乖巧。
“皇上,您不会生妾身的气吧?”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小心翼翼,似乎羞于启齿,又似无言以对。
李嬷嬷见状,心中松了一口气。主子自己开口解释,效果更佳。且皇上看起来并未生气。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