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剑祯将康颜的举动瞧在眼里,心中略微思量之后,对贺遂冷笑道:“你该不会也是因为这臭小子认识郭旭扬,所以才打他的主意吧?”
贺遂摸了摸自己的光头,“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哼!我果然没猜错!”穆剑祯出指点了康颜身上的几处大穴,将无法动弹的康颜扯至自己身后,“刷”地一下,宝剑出鞘,直指贺遂道:“他是我的猎物,谁也休想夺走!”
贺遂哈哈大笑道:“这么说,是要动手了?”他伸手取过长枪,其余三人亦很默契地迅速将穆剑祯围在正中。
大街上不想招惹是非的人众早已躲得远远的。康颜心中叫苦连连:“原来这贺遂也不是好人!老天爷,究竟谁来救我?”
贺遂向其中一名随从使一个眼色。那人会意,大呼一声“看刀!”便向康颜砍去。
穆剑祯闪身至康颜身旁,举剑格挡,左掌击在那人的胸口,将那人打得口吐血箭,飞出两丈开外。
贺遂及另外两人趁势即刻抢上。长枪直刺穆剑祯背心,一刀劈向穆剑祯的左肩,一刀又往康颜身上招呼。
穆剑祯反身疾旋,手腕翻转间,手中宝剑一个变招,一柄剑化作三柄剑,只听“铛铛铛”三声,一枪两刀均被她打偏两三尺。穆剑祯抬腿踢飞那攻向康颜之人,解除了康颜的性命之忧,手中长剑狂舞,以一化三、以三化九、以九化十八。剑影越来越多、剑招越来越快。
第三名持刀的随从早已招架不住穆剑祯凌厉的剑势,被打落钢刀、挑断手筋不算,身上更是被刺出两个透明窟窿,只得惨叫退开。
贺遂却还能在点点剑影光幕之中勉强支撑。眼见剑如雨下,虚实难辨,他只得不论来剑之真假,皆逐一挥枪格挡。贺遂大汗淋漓,不住倒退。他原本习得一套引以为傲的“十三枪法”,此时在穆剑祯的攻势之下却完全无用武之地。他暗暗叫苦,“‘御剑山庄’的剑招竟如此厉害!我真不该轻敌去招惹这只母老虎!”
贺遂几乎被穆剑祯的剑光所淹没,他守得密不透风的枪阵,下一瞬便会被撕出一道口子。他将牙一咬,决意弃车保帅,冒着背部被刺穿的危险,弯腰躬背,一招青龙摆尾,枪头横扫穆剑祯下盘。
穆剑祯临危不乱,一个燕子翻身跃开,手中剑花依旧,望准贺遂的肩背处刺去!
就在穆剑祯的利剑快要刺穿贺遂的身体之时,却有一柄铁斧自远处飞来,打在穆剑祯的剑身之上,将宝剑打偏。打偏剑锋的铁斧斜斜地落在地上,将地面撞出一个大坑。“笃”的一声,穆剑祯的长剑贯穿明光铠的边缘,却险险的并未伤及贺遂的皮肉。
“好一招‘万剑归宗’!”一人拊掌高呼,向穆剑祯走来。此人长得精瘦,使的兵器却是一把六七十斤重的长柄开山斧。
“梁洛仁。”穆剑祯看清来人之后,便不再出招,冷笑道:“梁师都手下全都是些酒囊饭袋之徒。”她睥睨着扑倒在地、险些重伤的贺遂,道:“这么说你的目标不是那臭小子,而是我?”
走过来的梁洛仁听到穆剑祯的辱骂之声,非但不怒,反而拍了拍手,笑出声来:“要靠依附窦建德那种招摇撞骗之人才能存活下来,你们‘御剑山庄’才是走到头了吧?”
穆剑祯杏目圆睁,长剑直指梁洛仁,“你给本小姐听好了:我‘御剑山庄’建派数百年,庄内门众千余人,各个都身怀以一挡百的绝学。夏明王窦建德,尊称我爹爹为兄长,我唤窦建德一声叔叔。我‘御剑山庄’与‘夏明王府’不过是君子之交。梁师都那两面三刀的奸险小人与窦叔叔不合也就罢了,竟然还敢来找‘御剑山庄’的麻烦,真是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贺遂听穆剑祯对君主出言不逊,立刻捡起跌落在地的长枪,向穆剑祯掷出,“你竟敢对陛下无礼!”
穆剑祯闪身避开飞枪,面对梁洛仁与贺遂,却未轻举妄动,“你们若想再打,本小姐奉陪到底!反正‘万剑归宗’打一条狗是打,打两条狗也照样打!”
贺遂弹起身来,举拳欲再度抢上,却被梁洛仁抓住了手腕,“你不过是一介女流之辈,梁某不与你计较,日后有机会,我定要领教穆庄主的高招。”他将嵌入地上的开山斧拔起,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那一动不动的康颜之后,向贺遂等人打了个手势,“我们走!”
“朔方郡公……”贺遂此前见来了帮手,心里盘算着与梁洛仁合力,应当可以拿下穆剑祯,挽回自己丢失的颜面。岂料梁洛仁只是打了几句“嘴仗”,便唤他们撤退。他心中虽有千万个不愿意,奈何身份地位不及梁洛仁,故而只能招呼自己的三个伤重随从,悻悻而去。
“鼠辈们害怕了?给本小姐磕三个响头再走!竟然大言不惭地说什么领教我爹爹的高招?就你们几个大草包,我爹爹只需动一根手指头,就可以把你们都打趴了!”穆剑祯冲着五人离去的背影大声嚷道。但她的话虽说得响亮,却也未追上去,再好好地“教训”一下梁洛仁等人,任由他们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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