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柜台支付了粮票和联邦币后,徐天翼将总计十公斤的粮食分类打包好,放入储物魂导器,在店家尊敬与略带一丝羡慕的目光下,走出了店铺,“看来情况很不错,粮价控制的很好,没出现明显的价格浮动,至少国家政府还在正常运转。欸,路对过有家肉铺,我记得我好像有好几张肉票的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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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购完物资,徐天翼找了个距离自己最近的军队食堂,快速的吃完早饭便回到病房。凌冰漓正好从洗手间走出来,看起来是刚刚洗漱完毕。此时,凌冰漓身上只穿了军靴、外裤和一件贴身的背心。
徐天翼脸不红心不跳的一脸微笑看着比自己高上那么一点的凌冰漓,“早啊,我给你带了点早饭回来。这是今早儿食堂刚出笼的小笼包,日升特产。哦,还有油条和豆浆,我记得这两样都是你喜欢的。赶紧趁热吃吧,一会还要找你帮个忙。”
“哦,谢啦!”接过袋子,凌冰漓在床边的椅子坐下,侧身把床头柜当作餐桌。
看着凌冰漓,徐天翼悄悄的咽了下口水。凌冰漓身上那件背心不长,没盖过肚脐,纤细的腰肢就展现在他眼前。不过作为老对手,徐天翼深知眼前这位可不是话本里的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这家伙的近战格斗能力绝对比自己强上一个档次,尤其是那无比强悍腰腹力量再配上凌姐专门教她的腿功,自己在格斗上真就是没赢过她。
不过徐天翼的目光随即一凝,此刻他关注的并不是凌冰漓背部的那个冰雪帝王蝎的纹身,而是她后腰上那个直径超过五公分的骇人枪疮,虽然已经愈合,但光是留下的伤疤就让人感觉触目惊心。徐天翼在一瞬间感觉呼吸都极为困难,竭力平复下不知从何而来的愤怒、恐惧,但是心口的隐隐疼痛却挥之不去。在校期间,战地急救学接近满分的徐天翼一眼就看出来那是魂导步枪造成的出弹伤口。虽然按照出弹疮口面积来看不过是一个一级魂导手枪的威力,但徐天翼深知攻击凌冰漓的一定不是普通的魂导枪,因为那种枪根本打不穿他们携带的无敌护罩。
“味道不错,我很喜欢!”凌冰漓吃完早饭,擦了擦嘴,站起身再次向徐天翼感谢道。这时,她发现徐天翼紧握到有些发白的双拳,“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要我去做什么?”
“你什么时候中的弹?”徐天翼紧张的问道。
“啊?”凌冰漓一时没反应过来,然后下意识的低头看向了自己肚脐右侧三公分位置的那个入弹疮口,直径一厘米的疤痕在她天生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极为扎眼,“咱俩从14号炮台出来,赶去医院的路上。当时已经有圣灵军穿插到我们的后方了,街道路口转角迎头撞上,然后就被打了一枪。”
“究竟怎么回事?”徐天翼上前一步双手搭在了凌冰漓的肩膀上,“你身上的防护罩为什么没起作用?”
“我光记得把自己的军衔摘下来,结果把你的给忘记了。”凌冰漓歉意的说道:“路上被敌军狙击手发现了,结果无敌护罩被触发,引来了好多圣灵军,还有炮击。场面太乱了,我的所有护罩都被炸碎了。。。最后,我没注意到有个圣灵军还没死透,刚把你从地上扛起来,就被他打中了。不过没什么大事,我及时用魂力把伤口冰封住了,没像你当时那样失血过多。对了,你脑袋现在没什么情况吧?我当时没站稳,摔倒的时候好像磕到你的头了。。。”
徐天翼将手收回来,“我没事!谢谢你,救了我一命。”
“嗯!回头记得分我点稀有金属,就当你的谢礼了!”凌冰漓挑了挑眉头笑道,“哦对了,你之前说有啥事要我做?”
看着凌冰漓毫不在意她身上那恐怖伤疤的样子,徐天翼愣了愣,没有再提受伤的事,而是从储物魂导器中取出了一样大东西,“那个,你看放不方便帮我冰冻一下,这肉动起来后放进储物魂导器,可以放好几个月不坏。”
“这啥啊?”凌冰漓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徐天翼拿出来的东西。
“猪后座子!”徐天翼回答道,不知为何带上了浓重的日升口音。
“猪啥?”凌冰漓没太听明白徐天翼讲的方言,就只听清了一个“猪”字。
“猪后腿!”徐天翼这次讲的是字正腔圆的日月官话。
在日月呆了好几年,凌冰漓早已是一口流利的日月官话,这次自然听明白了徐天翼说的是什么。伸出手拎了拎,“我去,这不小啊!三十斤有吗?”
“十六公斤!”徐天翼笑着说道:“我手头的肉票一共是十五公斤,这条腿多了一公斤。那老板看我是军人,就多给了我一公斤,而且还没要这一公斤的钱。我把它切成小块,你帮我分别打包冻起来。我跟你讲,猪腿肉、白菜和粉丝一起红烧超好吃,而且好做。”
“哦,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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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砰砰。。。”一排枪响。仪仗队为烈士行鸣枪礼。第一排枪响,然后第二排,第三排。
“降半旗!致哀!”
天空逐渐昏暗,早上明媚的阳光早已被乌云遮盖。高高飘扬的日月军旗缓缓下降,一直降到旗杆一半的位置才停了下来。就在这时,天空中落下了丝丝细雨,似在为那些英烈哀悼、哭泣。默哀整整持续了半个小时,在此期间,军葬现场没有任何动静。
丝丝细雨还在下着,此时的城北烈士林园如同静默的电影画面一般让人有一种窒息的感觉。这是一种积压在心底的悲愤,从官兵们、百姓们的眼中,凌红尘看见了这种悲愤,这种看着祖国山河步步沦丧而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悲愤。
官兵的葬礼是对阵亡烈士的尊重,也是塑造军魂之必备。马革裹尸固然悲壮,但是未免太过苍凉,而这才能让他们心中获得一丝安慰。一个上午的时间,从临江运回来的数千士兵以及部分阵亡于明景的高级将领遗体得以安葬入土。然而,更多的官兵,此刻已经埋骨荒野,日月根本没有能力将他们的接回国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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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葬结束,总指挥一声高喊,列席的日月军整齐地转过身去,缓缓离开了墓地。
凌红尘没有离开,独自一人站在烈士林园的广场上。小雨淅淅沥沥,落在军礼服的大檐帽上,在顺着帽檐低落;微风刮过,清冷的雨水打在凌红尘有些苍白的脸颊上,流进了洁白的衬衫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