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没有像以前一样在最顺手的位置摸到手枪的徐天翼顿时出了一头冷汗,彻底清醒的他才想起来自己现在在斗罗大陆,这里压根没有战火。徐天翼迅速起身,避开了凌红尘和凌冰漓异样的眼神,掸了掸衣服,顺便抬手擦了下额头上的冷汗。
三人快速的收拾一番,走出房间。徐天翼径直走向院子角落处摆放的一口大水缸。见到水缸中的水很干净,拿起水瓢捞起一瓢水,洗了把脸,顿时感觉清爽怡人,倦意尽消了不少。凌红尘和凌冰漓来到院子中央,帮忙摆了一张木桌与几把椅子。
先前那位跟在女主人身后的接过水桶的女孩此时从锅屋出来,双手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大盆子。洗完手返回的徐天翼见状赶忙上前,从女孩手里接过刚刚出锅热气腾腾的红烧猪肉,小跑到桌边将滚烫的盆子放在了桌子中央。
看着忙里忙外,又是端盘子又是递碗筷的女孩,凌红尘眼睛微微眯了眯。这个女孩看上去十岁左右的样子,这个年纪在家里帮助母亲干家务,大概是没有觉醒出先天魂力。观察了会还在忙碌的一家三口,凌红尘发现了些小细节。今年已经五十岁出头的女主人脸上虽然有着些许的皱纹,但是身材与她之前所见的农村妇女完全不同,体型上几乎可以看作是自己等比例缩小。
先前从沈广毅的谈吐中,凌红尘可以很明显的察觉到他是受到过教育的。而开饭之后,凌红尘这种感觉更加明显:两个小孩的夹菜的时候始终都是在最靠近自己的地方夹;虽然吃饭速度很快,但是没有一粒米一颗菜叶子掉到桌子上或地上;与她之前在日月见过的农村小孩不一样,这对姐弟吃饭的时候从来没有吧唧嘴;更重要的是,这两孩子在有着一大盆猪肉的情况下,依旧吃了很多的蔬菜,自律性非常强,是两个不错的苗子。
“这个家庭的家教很不错!估计这村子应该也不会差,如果村民不排斥的话完全可以在这里安顿下来。”凌红尘看着正在招呼徐天翼和凌冰漓多吃菜的女主人,心里想到。
“大姐,听说村里有家魂师学院?您了解吗?”吃完饭,凌红尘问道
“嗯,是啊!咱们村子最北边的那几户院子就是,外头说只要从这学院毕业后就能拿到贵族爵位。哦,听他们说好像还有一位学员现在已经是武魂殿的一位长老了。欸,那学院招生可严了,这些年就没几个能够达标的。”女人点头说道,与此同时目光不由自主得看向了自家老四沈广毅。
然而,听到这一说法的凌冰漓和徐天翼都是微微一怔,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凌红尘;尤其是凌冰漓,右手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衣领,确定能够掩盖气息和屏蔽精神力探查的冰雪绽星空是否依旧处于运作状态。凌红尘眉头皱了皱,却还是摇了摇头,示意两人放心。
不过,这番场景被女主人误解了,预期中略带羡慕的说:“没事的别紧张,两个小家伙一看就与往年那些来参加考核的考生强,入学的机会一定很大。不过啊,我还是得说一句,那学院招生有个硬性条件:年龄不得超过十三岁,魂力要求达到二十一级以上的才能参加后续考核。而且一旦支付报名,一概不退还;跟你们说啊,每年都有家长来闹事说要讨回10金魂币的报名费,但最后都不了了之了。”
“嘶!”徐天翼倒抽了一口气,着实有些被惊到了。虽然他、凌冰漓还有凌红尘三人都达到了这个要求,甚至有所超越;但是如果放眼整个日月,近百年来达到这个要求的绝不会超过两掌之数。根据明德堂记载,大多数的魂师一生的等级都处于两环到三环的层次,这学校的起点居然就是七、八成魂师一生的终点!
凌冰漓端起了杯子喝了一大口,以掩饰自己内心的一丝恐惧。在她看来,能开出这种入学要求的学院绝对不简单。那么,这家学院的最高层究竟有多高的修为?封号斗罗?还是魂斗罗?虽然有魂导器掩盖气息,但是就怕万一啊!
凌红尘同样有些吃惊,能达到这种层次的孩子,为什么要来这种依托农村建立的学校?这学校的拟态修炼是如何完成的?就在凌红尘思考着一系列问题的时候,发觉自己的左脚被徐天翼踢了下,凌红尘的目光迎上徐天翼,察觉到了他眼中的疑惑。
凌红尘闭上眼,精神力在魂导器的增幅下向着村北小心的覆盖而去。十秒过后,收回精神力的凌红尘虽有些困惑,但还是向徐天翼摇了摇头,示意他放心,村里没有八环或是九环的魂师。
这时,凌红尘察觉到了凌冰漓的一丝异样,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当凌冰漓投来目光的时候,凌红尘右手摆出的数字“七”的手势,微微摇晃两下后摆出了“二”的手势,随即又用手指了下自己的胸口。
看见凌红尘做出的日月魂师通用手语,凌冰漓威威出了口气,点点头将水杯放在了桌上。凌红尘刚刚传达的消息让她放心了许多,数字“七”代表了大致修为是七环,数字“二”表示有两个七环魂圣;而凌红尘指向自己胸口则是告诉凌冰漓,她是用身上装备的魂导器进行侦察的,结果绝对可靠。
同样看见凌红尘手势的徐天翼也是放下了心,看来这里暂时是安全的。明天可以他可以去探探这家魂师学院的底,从先前的吃惊和紧张中回过味来的徐天翼,总算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难不成是这家野鸡学校在坑蒙拐骗?这么离谱的招生要求先不提,报名费的事情听起来就像搞诈骗的。如果是完成了全部流程的考核,报名费不退还是正常的;但就这么给摸下骨龄、看眼魂环后淘汰的,报名费不退还属实有些过分了。”
。。。
既然村子没有危险,三人就在沈家的院里度过了一夜。长途跋涉后筋疲力尽的徐天翼和凌冰漓睡得都很熟,两家争鸣到天亮;不过还有有些担忧的凌红尘并没有睡觉,而是拿着师傅孔树齐留给她的笔记研究了整整一夜。
公鸡的打鸣将凌冰漓和徐天翼同时惊醒,擦了擦眼角的颗粒状眼屎,两人几乎同步的将床铺铺好、被子叠好,快速穿上衣服来到院内水缸边刷牙洗脸。
“小家伙,这么早就出去挑水啊!”凌冰漓看见门口那道摇摇晃晃的身影,急忙上前将两桶水接过,来到水缸旁全部倒入。
“姐姐,咱村子有句话:穷门富水缸。家里再穷,水缸里也必须有水。”沈广毅从凌冰漓手中接过两个小桶,准备再去挑一趟。沈广毅转身的时候用几乎仇恨的眼神瞥了眼他的房间,随即转身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