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尘发疯似的往前跑去,眼前的一幕更是让人心跳不已。十几具男男女女的尸体,整整齐齐的排在院子中。仵作正小心翼翼的在验伤。
卫尘逐一查看着每一具尸体,却并无金灵儿。不由得心头暗自宽慰了一点,旁边两个衙役见一人忽然冒出,大声喝道:“什么人,在此鬼鬼祟祟的做甚?”
卫尘上前一步,沉声说道:“是不是所有死者,皆在此处?”
那两个衙役一见卫尘这神情冷峻的样子,以为其是上头派过来的高手,负责调查此案的,连忙堆笑的说道:“回大人,柳家所有死者,全部在此了。”
“尔等都仔细找了吗?”卫尘还是不放心,追问了一句。
“大人,全部都仔细搜查过了,确实没有其他死者。”其中一个衙役似乎想起来了什么,又接话道:“不过据街坊邻居说,昨日傍晚时分,有一个年轻人骑马投宿在柳家,那人的马匹尚在,人却消失的无影无踪。小的们猜测那人或许就是杀人凶手。”
卫尘闻言,恨不得给那衙役一巴掌。但是转念一想人家这么猜测亦是不无道理,按照现在情况来看,金灵儿极有可能被人掳走。难道跖阳城之人发现了灵儿的身份,一路跟随着趁其与自己分开时下了手?还是另有其他门派,与柳家有仇,金灵儿误打误撞的遇上了这倒霉之事。
就在卫尘心急如焚时,一声清脆的叫声响起,卫尘连忙回头一看,金灵儿正朝自己飞奔而来。
卫尘忙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搂住灵儿,急声问道:“灵儿,灵儿,汝可吓死吾了。”
金灵儿泪眼婆娑,卫尘宽厚的胸膛传过来温热的气息,让灵儿的心终于安定了许多。劫后重逢的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都忘记了避嫌,待衙役一声暴喝,两人才回过神来:“呔,那人就是昨晚投宿之人,快将其抓住!”
卫尘怒目圆睁,神情冷峻的看了一众衙役,高声喝道:“休的胡言乱语!让尔等知县前来!”
那群衙役一见此两人如此镇定,亦不敢怠慢,忙将在外头歇息的县令叫了进来。那县令一见灵儿的面,忙不迭的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高呼:“微臣不知公主大驾光临,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灵儿扑闪着一双杏眼,疑惑的问道:“县令,汝识得本公主?”
县令头不敢抬眼的回道:“回禀公主,微臣叫窦骁骁,微臣当年科举中第, 曾有幸在金殿上见过一次公主的神采,故而不敢忘记。”
卫尘见其这么一说,觉得这个县令倒是有心之人。灵儿让其起身回话,县令战战兢兢的才敢起来。
“灵儿,此处到底是怎么回事?”卫尘疑惑的问道。
“小黑!不知是何方恶贼干的?”金灵儿眼圈泛红,一想起昨夜之事,还是心有余悸。
原来昨日傍晚,灵儿策马到了此小镇,恰好在闲逛时遇到了柳员外。柳员外见灵儿气度不凡,且其说自己来自金都。平时就为人热情的柳员外,盛情邀请灵儿到府上做客。
灵儿本想拒绝,但见柳员外真诚,心想着反正借住一宿亦就离开,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在员外家,柳员外盛情款待,宾主相谈甚欢。金灵儿见柳员外为人善良,亦就不再隐瞒自己的身份。柳员外听说公主大驾光临,更是大喜过望,全家跪拜后又毕恭毕敬的让灵儿住在了贵客房。
半夜时分,灵儿被一阵噪杂声音惊醒,推开窗缝一看,一伙黑衣人正将刀架在柳员外脖子上,逼迫其说出将灵儿公主藏在何处。可怜柳员外为了护住金灵儿,全家十几口,尽被杀。
“灵儿,汝是怎么逃过一劫的?”卫尘疑惑的问道。
“是柳员外派人将吾带到地下室的。”金灵儿泣不成声的说道。原来柳员外一见来人穷凶极恶的样子就感不妙,急忙叫小儿子带着灵儿躲到了之前储粮的地下室,才幸免于难。
金灵儿边哭边说,指了指后头一个约莫七八岁被吓到神情呆滞的小男孩。
卫尘心中怒气,如地火喷薄而出。骇人的眼神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忽然卫尘发现,门口被衙役拦住的围观百姓中,有一张熟悉的脸。只见那人一见到卫尘的眼神后就马上躲开,人不自主的往外挤出。
卫尘心中一动,此人正是早上在街头发布柳家被灭门的老六,为何见到自己的眼神故意躲避,见灵儿无恙后就欲急匆匆的离开。卫尘忽然想起,此人曾经说过一句话:柳家连看门狗都被杀了。
若是此人没到过现场,其也怎地知晓柳员外家看门的狗也被杀呢。
卫尘一念至此,身形一个腾空,刹那间跃至门外,轻飘飘的落在那老六身前。
“汝到底是何人,速速报上名来,否则休怪吾长剑无眼!”卫尘冷冷的说道。
老六一见卫尘拦在身前,心中明白自己的已经露出了马脚,顿时目光一变,恶狠狠的说道:“小子,休的多管闲事,否则死无葬身之地!”
卫尘玄冰剑一指,一股寒意直迫老六而去。“吾再问汝一句,说!”卫尘的话,有一股让人无法拒绝的压迫感。
“小子,汝死期到了。”老六恶狠狠的说道,一挥手两道寒光疾速射向卫尘面门。
“果然是个江湖中人。”卫尘一见对方出手,更是确定了自己的想法。玄冰剑一挡,两道寒光叮叮两声跌落在地,原来是两把带着黑气的飞刀。
老六一见自己飞刀被击落,心中惊骇不已,身子一闪就欲遁走。卫尘岂能容其逃脱,身形一飘玄冰剑一划而过,直闻得一声惨叫,老六的两只腿,被卫尘挑断了脚筋。
“想跑!”卫尘冷冷的目光,盯着面如死灰的老六。“说!汝到底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