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心中那点信念,他早想去了。
“咚咚咚”
站在思柒院一刻钟,才缓缓伸手敲响院门,微风拂过,吹起发丝。
片刻,院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一清秀小侍走了出来。
“文姨侍,请。”小侍看到来人,福身行礼,面容上未露出惊讶之色,看来对方不是第一次来,侧身做出一请的姿势,语气尊敬。
文洁点头,抬脚踏入门内,小侍习惯性巡视一下周围,才入门关上。
“给文姨侍请安。”
刚一入门,左侧一小道就走出两人,其中一人,腹部凸起,瞧见他,缓步款款向他走来,福身行礼,身后跟着三小侍,手中拿着软锦垫。
“不是说了,不用向我行礼,我这头衔早已空无,你还怀着身孕,别动了胎气,快起来。”文洁见其动作,眉头微皱,赶紧扶起他,沉着脸训斥,但他眼里却是满满的关怀与慈爱。
“可规矩不能破,放心,我的身子,我知道。”小柒笑着回道,嗓音清澈,犹如天籁之音。
一身宽大的湛蓝色锦衫,肩披着同款斗篷,手里握着暖炉,眉目如画,闭月羞花之貌。
“有话咱们屋里说吧,外面太冷。”一旁身着翠绿色长衫十一二岁的少年搓了搓手,目光担忧落在小柒身上,软软提议。
算日子,姐夫月底左右也差不多要临盆了,姐姐早就让产公在院内侯着,生怕出任何意外。
他也不想,小侄女有闪失。
月娉,月府管家月康之弟,年方二六,与其姐,相差十二。
“对,咱们去屋里。”文洁目光温柔,走至他另一侧,扶着他往内屋走去。
一行小侍紧跟其后。
月康生父,琴儿,是文洁的贴身小侍,两人一同长大,主仆情深。
二十三年前,嫁于前任管家,后诞下一女,时隔十年,又生下一子,伤了身子。
六年前,病故。
这就是,文姨侍为何重视小柒,来探望。
四年前,前任管家,因思念亡夫成疾,也去世。
月府管家之位,能者居之,并非传。
而月康深得家主信任,能力又强。
她院里有七八个小侍,伺候其夫与其弟,都默许。
因此,月娉从出生至今,从未干过活,去伺候别人,日子过得相当舒坦与惬意。
前几月,庶三公子月守娇,点名让他去伺候,都被其姐婉拒。
入了屋内,周身寒气,瞬间散去,被一股暖意包裹,小侍取下二人斗篷,福身退下。
小柒嫁于月康之时,月綄就暗地让人,在内屋设下聚暖阵,毕竟自己的贴身小侍,不能亏待。
“文姨侍,今日怎没带小侍?”小柒想到他独自一人前来,微皱眉,询问道。
自他有孕后,每隔三月,就会来看望他一次,身边带一名小侍。
失了宠,他院子也就三四个小侍伺候。
接触诞下死胎之人,不吉利,特是有孕之时。
呵,他从不信。
“想一个人转转,让他留院里了。”文洁淡笑。
自小柒有孕,文姨侍,笑容就多了起来,但也是在他们面前。
“出门还是带个小侍为好。”小柒淡淡一笑。
“姐夫,喝口水。”坐于一旁的月娉,将手中温水递给他,脸上甜甜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