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如小姨所说。
他只是对她产生了好感,并非爱意。
见她时,并无心跳加速,呼吸困难之感,也无羞耻之心。
小姨还说,那人后院之中,已有几位侍郎。
虽说,三夫四侍,千万年来,不变的定律。
他小姨,如此心仪攸姨夫,便先下手为强纳了他,独宠九年。
他以为,她们会一直如此幸福。
可一年前,小姨出门游玩,却又带回了一名少年。
但也无喜新厌旧之意。
两人待遇无差,你有点东西,他也会有,贵重一样。
出门也是一同,不会抛下另一人在家。
有错,不偏袒任何一方。
所谓是一碗水端平。
唯一不公平,便是先来后到吧。
独宠九年,得到的所有感情事物。
小姨,也不会补回后来者。
而他向往,表姐当年许诺的话。
一生一世一双人,无他人插足。
会不厌其烦地呵护他一生,不受约束与欺凌或抛弃。
可表姐那样强大的女子,世间又有几个,也不会落他头上。
因此,他才仗着她们对他的宠爱,嚣张跋扈,脾气暴躁,让人厌恶,不前来提亲。
他宁愿孤独一生,也不愿与他人共侍一妻。
再者,他找珞兰熙和麻烦,有两点。
其一,因那女子。
其二,他母亲与父亲很是恩爱,成亲二十多年,后院只有一夫,即便只为她,生下一女一子,也未纳侍入府,有人给她送人,也被忽悠过去。
虽然暗地如何,他不知,可也让人羡慕妒忌。
他祖母与母亲,后院都有好几个侍郎。
他父亲每每暗自伤神,却表面上,还要大度,不可善妒,惹人把柄。
后来烦了心,云游四海去了。
而他姐姐,长年忙于修炼,至今为止还没有成亲,也未定亲。
可未来如何,他怎知。
或许也三夫四侍。
“公子,请帖已送到。”
一身穿缎织掐花锦衣的少年,从外缓缓而入,收了油纸伞放置一旁,福身行礼汇报。
“去屋里取本公子的斗篷。”姬里渊收回思绪,压下心底的哀伤立起身伸了一懒腰,眸中带有水雾,倚靠软背,语气懒懒,犹如一只还未睡醒的猫儿。
玄芝,他的贴身小侍,大他五岁,从小跟着他,聪明机灵,在他控制不住自己脾气时,替他出谋划策,防止得罪人。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无意间得罪强者,引来她人报复,就不好了。
他可不想惹事。
“是。”玄芝应,重新拿起油纸伞,往厢房而去。
忆悔楼,三楼,无缘阁。
珞兰熙和站在门前,望着牌匾上的字,浓密细长的睫毛微颤,低头勾唇一笑,眼底露出一丝释然,推门而入。
这两日,他在府中已想通,放下潇王,寻个像母亲一样宠他父亲一样的妻主。
“打了三年,这还是第一次收到渊公子的请帖,一同用膳。”珞兰熙和入门看向趴在桌子上的懒散少年,无贵公子形象,眼里划过一丝笑意,出声调侃道。
他早看出他的真面目,对于他的无理取闹,才无动于衷。
身后小侍取下他的斗篷,退至一旁,另一个小侍拉出锦椅,扶他坐下,也退到一边。
贵门男子独自出府,明面上至少跟随两位小侍,至于暗地,那就另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