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荥之懵了!最初以为,祖父终于,跨越大哥的光环,看到自己的存在了。内心喷涌的激动还未燃起,就被告知,其实是给自己表妹送侍卫。那心情瞬间,跌了一个档次。结果祖父又说,把妹妹唐溪影也带上,不管是送侍卫还是游学,这都是男子的事情,带妹妹去干什么?
唐荥之甚至,后知后觉的想到,祖父让他继续游学,是不是就是个幌子。让她带妹妹离开,才是主要的事情。
唐继文看孙子呆呆的样子,也是没眼看了。真是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兴宗聪慧过人,这亲弟,怎么就这么温吞呆愣傻不拉几的呢!
“你表妹一人孤单,身边都是下人,让你妹妹过去陪她一段时日,讲讲京都的人和事,到时候回来,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好吧!这个理由很充分!
这事情后来唐荥之,背着妹妹跟风璃说过。只是当时,略过唐溪浓定亲的事儿。
风璃听了唐荥之的话,再看唐荥之纠结的眉头,不禁笑了!
“怎么,你真担心溪影.......婚嫁难定吗?”
“哎!怎么会,我妹妹其实也很好的,琴棋书画,诗书礼仪,样样都很优秀。唯一遗憾的是,身形有点........有点富态而已。其实我作为哥哥,可以养她一辈子的!”
“呦,你这哥哥当的不错!但是你养一辈子,只添补了她的亲情。七情六欲,还有很多,是亲哥哥给不了的!”
唐荥之知道风璃说的有道理,但是一想到自家妹妹的体型,总觉得,如果作为男子,不熟悉的话,难以接受很正常。
“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外祖父不是让你,安心在我这里读书吗?那你就好好读书,考个状元探花什么的,到时候还怕溪影找不到好人家?!再说了,溪影不会一直这么圆润,现在她不是每天都跟玖音和拾花锻炼身体吗?你看着,等回京的时候,我还你一个身材匀称,阳光自信的妹妹!”
风璃给唐溪影探过脉,这姑娘身体没啥问题,就是久居后宅,缺乏锻炼。这姑娘又是个想得开的乐观派,所以体型日益圆润也很正常。接下来除了每天早上锻炼,白日里还要和自己东北西走,到时候她不瘦才怪!
唐荥之和风璃正说着话呢,唐溪影跑进来。
“表姐,清泉清引他们准备好了,我们走吧!”
这不,要出发了,现在冰雪早已消融殆尽。草芽儿已经,偷偷从土地钻出,细嫩的牙尖儿,提示人们,春耕可以开始了。
今日便是要去。养殖场重新丈量土地,划出整体轮廓,工人到齐就可以开工了。
搴知府那边,统计砦州府总共有,退役伤病残兵七百四十八人。其中有中等残疾两百多,还有几十人是重残疾,这些人回乡的日子,过得都不好。有的独居一人,有的拖家带口。
风璃跟搴可欣商议了一下,把这些中等残疾和重残疾的人或者家境十分困难的,先用起来。搴知府当时统计的时候,贴心的把这些人,在家日常能干哪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记录了下来。这样用人,分配伙计的时候,根据各自特长分配。瘫痪在床的,就选家里有踏实肯干的人来一个,这样能补贴家里一份收入。
风璃一行人乘着马车往养殖场赶去,搴可欣带着六顺早就到了地头。要干活的人还没有到齐,都安排在郊区大车店暂住。搴可欣就带了木棉木槿和六顺。另外选了四个退役伤兵过来帮忙丈量一下,打桩拉绳,把大体轮廓给定下来。
四个退役伤兵,是属于那种轻度残疾,但是家境实在困难的一波。有的跛脚严重,有的少了手指,干起活来,跟健全人没什么两样。只是归家找活计的时候,没有东家愿意要他们而已。
六顺带着四个人丈量好沿河预备挖鱼塘的地方,两端也都丈量好。搴可欣也放下大小姐的做派,跟丫鬟一起帮忙拉绳做界限。等靠河岸都做好了,开始丈量两边鸡舍鸭舍的位置,搴可欣觉得,还是先把靠养殖场边上,跟另一家庄子地界给划出来,打桩做好记号,别等人到齐了,到时再挖到别人的地就不好了。
搴可欣拿出地契还有府衙备案时,这块地的尺寸边界递给六顺,让他们按照边界点,丈量好,打桩作为分界点。桩一定要打在自己地界五公分之内,避免纠纷。
搴可欣的想法是好的,大家都觉得没问题。通常地界打桩,都打在临界点,搴可欣让五公分虽然不多,也是处于礼貌。让多了,如果邻边主家谈心就会年年都想占一点,反而助长了他们贪念。
何岸打桩,两三米一个,这临界点打桩,工人建议最好一米一桩,密集度高一点,偶尔中间有倒伏或者坏掉的,也不会有影响。
安排好之后,大家就边干边等风璃来。结果风璃没来,倒时浩浩荡荡来了一波人。搴可欣起初以为是风璃带人来干活,直到快走近的时候,六顺发现不对了,这波人来势汹汹,一看就是找茬的样子。
“小姐,赶紧后退,往河岸跑!”
搴可欣也发现不对了,这些人手里都拿着棒子,打头位穿着土黄锦袍,手持折扇的公子。面相阴险,怒气冲冲,看着就不好相与的类型。
“谁让你们打桩的!是刘胖子吗?他不答应卖给我,还打起桩来,想怎样?小爷我给的钱不少了,就他家着块破地,满府城除了我,谁还敢买!”
这话说的,嚣张无比!听的搴可欣直皱眉!
“这位公子,这块地我们买下来,今个来丈量打桩的。至于什么刘胖子,我们不认识!但是我手里有地契,还有府衙过户证明。”
“不可能,我都跟我爹夸下海口,这块地,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搴可欣不想理这二货!多说了有府衙过户证明,还什么不可能。
“六顺,我们继续打桩!”
“我看谁敢!你一姑娘家,抛头露面,也不怕嫁不出去!今个我就大方一次,不欺负你一女子。你把地契给我,我出十两一亩,六十亩地,我给你六百两,这样行了吧!”
搴可欣一听,这人脑子有病,病的不轻。
“我十七两一亩的价格买的八十亩地,你让我十两一亩,按六十亩卖给你,你觉得可能吗?”
“那是你妇道人家蠢,谁不知道,这块地,只要逢汛期,有小二十亩地,是泡水里的。他刘胖子卖这么多年,都没卖出去,我给他出十两一亩,已经看得起他了。”
搴可欣是女子,眼前这嚣张的土黄公子,一再言语诋毁她,让她这些日子鼓足的勇气,顿时消掉了一半。就这样呆呆的,一时沉寂在自己,是否恪守女子规矩的思绪中。
六顺也听不下去,这人TM脑子有坑,小姐都说的明明白白,他还在纠结什么刘胖子,刘胖子是谁,跟他们有关系吗?!
“小姐,你们退后,不要在意这些无赖的言语,我们继续打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