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闻言那深邃的眼眸紧紧地凝视着下方微微发愣的白也,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担忧。那紧皱的眉头愈发紧锁,脑海中飞速思索着难道刚刚真的碰到那棵剧毒无比的草了吗?怎么这人气定神闲的模样仿佛像被定身术给困住一般,一动不动。
片刻之后,白也终于缓缓回过神来,脸上浮现出一抹不自然的神色,紧接着轻轻咳了一声,像是要掩饰内心的尴尬似的。
而后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望着眼前的贺兰闻言,缓缓开口道:“我以后就叫你贺美人吧,这个称呼挺适合你的呢。”
听到这句话,贺兰闻言先是一怔,眼中闪过难以置信的光芒,他实在没有想到白也站起来后的第一句话竟然是给自己取了这样一个奇特的称呼,而且还带有那么明显的调戏意味。
他那原本冷峻的眉心此刻更是冷厉如霜,诧异的神情一闪而过,随后那冰冷的眸光如同利剑般扫过白也的面庞,语气中透着寒意与不满,冷冷地道:“所以,你是被那毒草给彻底熏傻了吗?什么话都敢这般随意乱说?你可知这样的称呼有多荒唐?”
白也微微侧过脸,温和一笑,那笑容犹如春风拂面,令人感到无比舒适。他淡静的眉梢仿佛也被这股暖风轻轻拂过,丝毫没有因为贺兰闻言的冷厉而有所畏惧。
“难道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好看吗?还是说你从来不照镜子,就像刚刚你站在月下,那身姿简直犹如仙子下凡,除了你能被称为美人,世间再无他人可与之相提并论。”白也的声音轻柔而坚定,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
贺兰闻言听着白也的这番话语,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异样的情绪,他无奈地轻哼一声,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复杂神色,“我是男人,对于外貌这种事情,我向来不会放在心上。而且我可不是那种自恋到没事就拿镜子看的人。”
白也静静地看着贺兰闻言的神色变化,敏锐地察觉到对方或许真的对自己刚才的夸赞感到不适,他心中暗暗思忖,既然对方不喜欢,那自己便不再提起此事。于是,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既然你不喜欢,那我就不提了。”
“走吧,别再自作主张地乱碰了,不然就算是我,也无法救你。”贺兰闻言看着白也,语气渐渐变得平和,说完,他转身继续朝着里走去。
白也眼见贺兰闻言如此举动,心中虽仍存一丝好奇,但深知此刻保命才是关键,只得无奈地将那股子好奇心暗暗收起,脚下加快步伐,紧紧跟上贺兰闻言的身影。
作为一名医术精湛、尤其精通药理的医生,他对于各类草药和植物向来充满好奇,眼前这些奇异的存在更是让他内心掀起波澜。但医者的本能让他明白,有些秘密还是暂时不要去触碰为好,至少在没有足够把握之前。
两人终于来到了那个关闭的房间前,贺兰闻言停下脚步,站在房门前,微微仰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调整自己的情绪和状态。
片刻之后,他缓缓伸出手,轻轻推开了房门,门轴发出轻微的摩擦声,仿佛在诉说着这间屋子的神秘与未知。白也见状,心中一紧,也紧跟着走了进去。
踏入房间的那一刻,白也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这个房间宛如一座玻璃花房,但又与普通的玻璃花房大相径庭。房间的一面墙上摆满了瓶瓶罐罐,里面装着五颜六色的液体;另一面上则挂满了书籍以及资料,纸张泛黄,字迹模糊,却透露出一股古老而深沉的韵味。
房间的四周还摆放着许多栽培植物,与外面院子里那些鲜艳夺目的花草相比,这些植物显得格外淡雅,丝毫看不出有毒的迹象。
在房间的正中央,静静地放置着一张历经岁月洗礼的书桌与一把同样饱经沧桑的椅子。木质的纹理间似乎还能隐约看到时光留下的痕迹,一看便知已有些许年头了。
书桌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物品,其中既有几本泛黄破旧、封面早已模糊不清的古籍,仿佛在默默诉说着曾经被翻阅过的岁月;又有一套做工精细、材质上乘的笔墨纸砚,那墨汁散发着淡淡的幽香,笔杆光滑细腻,纸张洁白如雪,无一不彰显着其价值不菲;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现代风格的纸笔,它们与那些古老的文具相互映衬,仿佛在时间的长河中交汇融合。
“这就是你的办公室?”白也目光在眼前的景物上缓缓扫过,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后转头看向站在一旁,脸上神情微微有些落寞,像是在怀念着什么的贺兰,不禁开口询问道。
“嗯,勉强可以这么说吧,我偶尔会来到这里坐一坐,静下心来写写东西。”贺兰闻言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复杂的情绪,他环视了一圈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空间,然后缓缓转头看向白也说道。
“好吧,那我们来这里是要取最后一味药吗?”白也犹豫着站在房间门口,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一般,不敢轻易往里迈步,毕竟连一向沉稳的贺兰闻言都没有往里走,他自然也就跟着站在门口,小心翼翼地看着贺兰闻言问道。
“不是来取,而是来配置的。”贺兰闻言低声回应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严肃与专注,他不再多言,径直走向那一面摆满各种液体的架子前,那双眼睛如同鹰隼般锐利,在众多瓶子之间迅速搜寻着,试图找到所需的试剂。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白也一脸真诚地继续问询道。
“暂时没有,你先坐在休息一会儿吧,我有需要的时候会叫你的。”贺兰闻言头也不抬地继续在那些琳琅满目的试剂瓶间穿梭寻觅着自己所需要的试剂,同时语速平缓地回答着白也的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