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根本无法拯救任何人。”
随着一幕幕图像和音频闪过,憎恶女王脸上的难以置信逐渐转为痛苦的痉挛,她尽力抬头看向屏幕,身体却仿佛被抽离了一切力量,恐惧颤抖着。
在闪烁的画面中,那条蓝色的羽蛇或以撕咬和吞噬的方式将员工的肩部生生咬穿,或者以毁灭性的光柱将他们瞬间蒸发……
在画面的冲击下,那些早已被遗忘的画卷在脑海中缓缓浮现,如刀刃般撕碎自己曾经的认知。
随着屏幕暗淡下去,安保部重新归于死寂,仿佛连空气都凝固在这沉重的瞬间,憎恶女王顿时僵在原地,眼眸中失去了往日的色彩,只剩下无尽的空洞与迷茫。
“哦,扞卫爱与正义的女王,你为何一言不发?难道你依旧沉浸在那虚妄的英雄梦境吗?”
白夜的话语如利刃划开空气,在死寂的空间中回响着,既带着不可一世的傲慢,又裹挟着令人战栗的寒意,如古老的经文般敲打在憎恶女王心中。
“你真以为自己是英雄,肩负守卫世界的责任?呵!可笑,你的一切行为、思想,早已被集群意识和情感所确定。
“你的存在根本就毫无意义,根本没有任何人需要你。你,不过是由一团意识凝聚而成,只能重复着相同行为的可悲怪物罢了。”
“不是…我不是怪物……我不是……”
憎恶女王的身体缓缓蜷缩起来,双手颤抖着捂住耳畔,试图隔绝那刺入心灵的言语。
她泪水宛如断了线的珍珠,无声的从脸颊滑过,在精致而哀伤的面容上勾勒出蜿蜒的轨迹,滴滴嗒嗒溅落在地上。
“真是可悲的存在,我本以为你拥有一丝理性,看来你的本质与我曾经的邻居并无不同,不过是意识与认知融合而成的扭曲怪物。”
见状白夜昂起头颅,轻蔑评价着,随后微微煽动着羽翼,示意一旁的守卫使徒上前处决对方。
“肉体会随着时间而流逝与消亡,但,意识则是永存。它不受时间与空间的影响,无人知晓它从何处而起,是如何一点点沉积,汇聚为潜意识的海洋。
“由于我们由其意识构成,只要人类尚存,那古老的海洋不曾枯竭,无论我们的身躯收到何种创伤,均能逐渐复原,不过……”
说到这白夜缓缓扬起嘴角,看向守卫使徒的镰刀上“666”处,不断凝聚的逆卡巴拉能量。
“虽然我无法抹去你的存在,但这并不代表我不能杀死你的意识。你当前的意识与形体,不过一小部分潜意识的具现拼凑出的可笑木偶。
“而我现在恰好掌握着,那被集群意识极度恐惧,埋在深渊之中禁忌存在,只要一点点,就能撕碎你那可悲的形态。”
说到这白夜的语气突然激昂起来,带着一丝丝难以遏制的喜悦。
”我很好奇,如果构筑你的意识被那极度恐惧替代,你会转变成何种有趣的形态,是无智的作呕肉块,还是散发着恶臭的破碎尸骸?”
在白夜沉郁而悠长的叙述中,守卫使徒沉重而庄严的步伐在凝固的空气中回响,血色的镰刀在粘稠的时间中逐渐清晰。直到那抹佝偻的的审判阴影将一切笼罩。
看着血色镰刀缓缓升起,久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过往的辉煌与罪恶交织成异常复杂的网,将她紧紧束缚。
这一刻,她仿佛听见自己生命中一个每独特的回声,它们彼此汇聚、交融,构筑出一抹全然不同,复杂微妙的情感。
“这…是‘自我’吗?不过,好像有点太迟了啊。“感受到此,憎恶女王的嘴抽动着,随后露出一抹苦笑,缓缓闭眼道:
“不过这么一来,‘我’终于能休息了呢。”
但就在憎恶女王诉说完毕,打算即将迎接终局时,却突然被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
“你想啥呢,在合同到期前你都别想跑路。”
在使徒的血色镰刀即将落下之时,一道金色璀璨法阵骤然出现在两者之间。
随着啪嗒一声,另一只守卫使徒骤然从法杖中飞出,撞击在沃伦化身的使徒之上,强行打断后者的斩击。
而就在下一瞬,随着一柄金色的骨钉将“沃伦”的头颅贯穿,法阵之中缓缓走出一个人形的生物。
“哦……终于来了啊。”看着从法阵中走出的存在,白夜冷笑一声,随后看向对方身侧,猩红和郁蓝交织的冰霜长袍缓缓开口道:
“呵,多次拒绝吾邀请的亵渎之人,吾会让你知晓,你是何等的卑贱和愚……”
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