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有贵人盯着我们哩。”
其中一人舔舔嘴唇,有些蠢蠢欲动:“瞧那伺候人的像是个没卵的阉人,大奇哥,咱们去试试?”
被唤作大奇的汉子只与朱康燮视线交织刹那,便收回眼神专心数钱:“人家只是看稀奇。”
“试试呗?”
“去嘛,被赏两鞭子你狗日的就舒服了,别找事,分了钱再把剩下的送官府这一单就结了,完事儿我请大伙儿会仙居喝一盅。”
朱康燮确实是在看稀奇。
这教堂,这寄宿学校,还有这伙‘牛仔’不止新鲜,他们背后所隐藏的问题也很大。
知道大明帝国如今的地位与规模必然是以血肉奠定基石,但有些孽事,做了就是做了,不好就是不好。
那几个被略奴人带回来的少年慌的满地乱滚哭嚎不休,想来被拖到屋子里的下场不是很好。
而其他被拴在马屁股后的其他衣衫褴褛的人见状也不免悲戚哀嚎......
嗯?
朱康燮突然瞪大了眼睛。
他看到被略奴人栓在马屁股后面的那些人当中,竟有一人的脑袋后面吊着个大辫子!
“等等!?”
眼见那几个略奴人要走了,朱康燮心急之下叫出了声:“让他们留下!几位留步!”
护卫头子王祖昌闻声而动,带着众护卫飞快把一伙儿围住。
“小的郑大奇,这位爷,您有什么吩咐?”
变故突生,那大奇也只能小心翼翼站出来搭话,心道这大人物变脸好快,刚才竟是看走了眼。
朱康燮没时间管他,只在人群里一指把那辫子人指出来:“把那人,对,就他,带过来!”
不一会儿,那头顶辫子的男人被揪了过来。
这人面色苍白很是虚弱,一身虽是狼狈脏污但也能看出有几分文气,似是个落魄书生,只是他头顶的辫子却不是什么半月牛尾或金钱鼠尾。
只是把头发编了个大辫子吊在脑后。
见状朱康燮顿时有些失望,以为找错了人。
可边上冯图见了这人便惊叹道:“这还真让您找到个清国人!”
“是吗?”
朱康燮闻言自然惊喜,王祖昌很有眼色的捏起这清人的脸,好让自家主子看的清楚一些。
许是‘清国人’三字刺激到了这人神经,他张开干裂的嘴唇嘶哑道:“我乃是驻外公使馆的官员......不是逃奴!不是逃渡民!”
前半句尽是委屈,后半句尽是悲愤。
可边上的郑大奇也有话说:“爷!您可别听他胡说,他和一群土人逃奴混在一块儿,不然能被我们逮住?”
“本官,本官是在让那土司把我大清国民交出来!咳咳咳!”
这人说着因为虚弱也气急,猛咳几声后身子晃了晃竟直接晕厥过去!
朱康燮见状,估摸着这人大概率确实是个清国人,顿时也有些急。
那清国的情况他可是相当好奇。
碰巧遇上了可不能死了,而且人家似乎是正经的外交官员,因为意外死在他这个大明亲王面前,似乎有些不妥。
于是他转向那郑大奇:“这人就先交给本官,我看他确实是个清国官员,死你们手上伱们担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