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康燮听了一阵,心头对这些帮派本来泛起细微好感消弭的差不多了,招手唤来老福:“把那些人全都劝退吧,这礼受不得。”
如果只是小打小闹的帮派份子,看在昨天一起并肩打过英国鬼子的份上,他这个鲁王降下身份见一见也无妨。
但这些个由老牌反清组织转变来的帮派,如今背后站着什么人还真不好说。
说罢,朱康燮看向面前跪着的:“你的礼本王就收了,这些天就先以护卫的身份跟在本王身边,表现好了给伱转正。”
郑大奇听了激动的直发颤。
而朱康燮也开始深入考虑接下来的‘记忆补全’之旅的下一站,以及如何在这文莱最高效率的摄取他需要的信息。
文莱大学?
文莱海湾处的几座小堡垒与案基炮台所在?
大市场?城东的佛寺?
正想着,福朋之亲自添茶换水的功夫突然凑近了低声道:“大爷,这杜鹃楼的如烟姑娘托人给奴婢送了礼,专门让奴婢给您带句话呢。”
“哦?什么话?”
“如烟姑娘说,她听王爷您的话,以后再不抽那大烟了。”
朱康燮听了一挑眉,知道这是刻意来套近乎,但既然是戒大烟,那他自然是赞扬的:“好事啊,这样,你也给我回个话,就说她要是真戒成了,到时候本王送她个礼物。”
“好,奴婢这就去传话。”
福朋之笑意盈盈的去了。
收礼他不常收,这传话也少,但对面是个女娃啊。
鲁王府好几代单传,每一代都为子嗣问题急的团团转。
现今王爷娶妻四年了,王妃肚子里一点动静也没有,王爷失忆前不急也不纳妾,可家里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都急啊,不能放过任何可能性。
万一成了,万一有了呢?
朱康燮自然没什么深入的想法,他就单纯鼓励人戒大烟,那柳如烟名字不是很吉利不说,估计是专门被这杜鹃楼养的瘦瘦小小很是幼态,看着就不由得生出些罪恶感。
等福朋之传完话回来,朱康燮也想好了下一程要去哪儿了:“老福,你去找个城郊的庄子先租下吧。”
说完他看向这两天全程伴游做解说的冯图:“再给泰来先生立个账目,从咱们王府拨款供他建立心理学研究室,也聘请先生在我王府做个讲官,辛苦先生多陪我几天,给我答疑解惑。”
冯图闻言,面上竟有些恍惚与不可置信。
随后,就飞快变为感激与些许惶恐,迟疑刹那后身子一弯就要跪下。
这资助拿的实在有些简单了,让此前总是被人明里暗里嘲讽他这心理学科,所到之处处处碰壁,受到诸多轻视与不屑的他感到相当不真实。
所以这就是恩赐,是莫大的情分。
但朱康燮却是抬手让老福给他搀住了:“泰来先生的感恩之情我能感受到,但这份资助可不只是因为这两天,其中大部分,是我个人对您所研究的心理学很是看重,这是一门在我看来对大明,对人类十分重要的学科......”
这话自然是真的。
解说讲官导游谁都能做,但是心理学,人类第一个‘科学心理学’研究室,第一个开办这研究室的学者与其资助者能在史书上留名的机会,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