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京师城内的人都知道秦王麾下的军队乃是大明一等一的强军,看到远方有大群船只出现,欢呼声一下子炸开了。
很快,交趾兵船队靠近港口后停驻在海湾之中,其中驶出两艘大而威武的帆船,三辰旗与秦王将旗随风飘扬,缓缓靠岸。
朱康燮拿着望远镜守着,见得船上下来两队全副武装的威武汉军,看着那军容颇为赞叹的点点头。
大明秦王一脉,在南明之时早已没什么权势财富可言,乃是被大明朝廷一路扶持做大的,后镇守交趾两百年间战功赫赫。
与华夏接壤,却又是边境边军,抗了清军一百五十年左右,不可能弱。
朱康燮眼见为实,这下才明白为什么大明报纸将这交趾兵都称作‘汉军’了。
在边境之地不是汉就是虏,这样一支交趾兵最先赶来为大明的北伐大计扩大声势,效果确实极好。
而朝廷为了让这效果更好些,把朱信墷这名亲王世子丢了出来。
对于这名尚在磨合期的好友,朱康燮对其印象还不错,大大咧咧的豪气模样,也是他这些‘昔日旧友’中最主动与他往来的人。
只是在禁烟厂横行之时,这位好友为了避嫌所以许久没主动找来了。
如今朱信墷提着一箱子酒水找来,微醺的模样让朱康燮以为这是遇到喜事儿了。
谁知迎进门落座后,就见这雄壮的汉子掩面哭出了声。
“你哭啥啊?遇着什么事儿了?”
朱康燮脑中把为情所伤或秦王府内家世所困什么的脑补一遍,谁曾想朱信墷一开口让他眼角直抽抽。
“朝廷派我去清国打仗!”
本来还可怜他老大一个汉子哭唧唧,听他这么一说就只剩下鄙夷了。
朱康燮咬牙道:“那你就去呗!你是王世子伱怕啥!你只要铁了心的不想死,你家那五千兵死绝了你都不会死!”
朱信墷闻言更悲愤了:“你不懂!”
朱康燮看他悲愤的模样,稍微收敛了些鄙夷的目光。
还有什么内情?
一问还真有。
鲁王在诸藩里算是特别的。
秦王家也有一本难念的经。
虽然是出海大殖民,但咱大明朝廷也不能放任藩王为所欲为,更不可能将这些土地拱手送给藩王。
有钱有势有家底的,大明作为大后方给你兜底,你自己去拼搏。
没钱没势,之前就已经被打的破了家的,后面被朝廷扶起来袭爵的,就只是朝廷立起来的一杆光溜溜的旗帜。
但别家的藩王仗着大明提供的先进武器把土著揍的嗷嗷叫,打下大片疆土,虽然地盘远离故土,但总好过像之前被养猪,更好过被清国杀光了。
这些旗帜看的眼红,自然也不甘心。
没家底没资本就只剩这条命了。
拼命!
秦王一脉就做的极好,上阵领兵出生入死,做世祖皇帝麾下最忠诚最勇猛的宗室将帅,成为诸藩表率。
这才有了如今的交趾秦藩。
而朱信墷这个王世子可不是家中老大,他是老三,前面两个不是夭折的,而是战死在交趾北部边境长城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