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苏时酒都怕。
所以,苏时酒尊重龚信的选择。
他只是……
他只是觉得胸口有些难受,觉得如同龚信这样的人,不该迎来的,是这样的结局罢了。
但是,人生的每一场旅途,都有无法预知的过程与结局,他能做的,也只有尽量拼命全力,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享受当下罢了。
*
第二天是周六,苏时酒不上班,一觉睡到日上三竿,他情绪有些低落,不太想起床,便又赖了会床,迷迷糊糊睡过去。
最后是被程拓一通电话吵醒的。
一接听,对方咋咋呼呼的声音就传了出来:“时酒!你在哪儿呢?我怎么没看见你?”
苏时酒:“……”
苏时酒坐起身,指腹轻轻揉按了下眼周。
大约是因为没睡好,眼睛有些肿胀,不是很舒服。
他伸手按了下遥控器,窗帘缓缓打开,将外面的景色展现在面前——天阴沉沉的,正在飘雨,短时间内似乎不会放晴。风有些大,树影婆娑,雨线划在落地窗上,拖出长长的尾巴。
苏时酒重新窝回床铺。
程拓那头见苏时酒迟迟没有答复,顿了顿,他不可置信道:“苏时酒,你该不会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吧!?”
苏时酒:“嗯?”
程拓:“……”
苏时酒显然还没太睡醒,从鼻音里发出的声音有些沙哑,但也很好听,只可惜,跟他通话的人是程拓。
程拓完全没空管苏时酒的声音好不好听,他不可置信的嚷嚷道:“你真忘了!?你明明答应了我今天一起参加同学会的!”
苏时酒:“……”
哦。
同学聚会。
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苏时酒漫不经心说:“我怎么会忘,我记得,我已经收拾好要出门了,马上。”说完从床上爬起来,进入盥洗室。
程拓:“???”
程拓大声说,“你骗人!我听到你刷牙的声音了!”
苏时酒:“。”
苏时酒嘴里都是泡沫,含糊道:“地址发来,我让司机送。”
程拓:“我们约的十一点半见,现在只剩下……四十分钟了,迟到的人自罚三杯,你速速!”
苏时酒:“知道了。”
他刷完牙,匆匆洗了把脸,抬头扫一眼自己微肿的眼睛,叹了口气,之后去更衣室,随意换了身衣服后下楼。
正换鞋时,旁边的门打开。
顾殊钧浑身带着雨水的潮气进门,他看到苏时酒的动作,脚步一顿:“你要出门?”
“是。”苏时酒答,“同学聚会,我中午不在家吃了。”
顾殊钧:“……”
苏时酒:“?”
苏时酒换好鞋,见顾殊钧还挡在门口:“怎么了?”
顾殊钧慢吞吞说:“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