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酒定定看着顾殊钧。
原来是这样吗……
也是。
上次生日时,顾殊钧送他的礼物,除却一些昂贵的东西外,也有盲盒,一个大概三四十块钱,以及用各种漂亮的小石头制成的转运手链等等,如果是在义乌购买,成本可能就几块钱?
对顾殊钧这种身价不知道多少个零的人来说,简直就是洒洒水。
但他还是给苏时酒买了。
苏时酒拆开时,里面的小人确实非常可爱,他买了个盲盒收纳盒,摆成一排,放在书桌上,而小石头手链则是不规则的,在灯光的照耀下瞧着晶莹剔透,他都很喜欢。
至于他自己,偶尔在刷短视频时,看到一些比较新奇的东西,也会分享给程拓等人。
不过大约是觉得顾殊钧毕竟身份地位不同,平日里要忙的事情非常很多,总是用一些莫名其妙的琐事贸贸然打扰,有些不太好,所以苏时酒从来都没分享给顾殊钧过……
“我可以拆开看看吗?”顾殊钧的声音传来。
苏时酒回神:“当然可以。”
顾殊钧开始拆礼物。
拆出的第一个礼物是一对领带夹,双份,情侣款,合在一起,能拼成一个鹤的模样。
“这类小配饰都是比较常用,也实用的。在古代皇家中,仙鹤经常被用于装饰和礼仪,象征着高贵与纯洁,同样也象征着富贵吉祥。我们一起出席宴会时,可以戴。”
第二个礼物是一款香水。
不是之前两人经常适用的那种比较小清新的柑橘调,而是木质调,这款香水的前调是葡萄柚,中调是杜松,后调则是香根草,相对比而言味道有些重,但也显得非常MAN。
苏时酒开口:“我觉得你之前在香水的选择上……有点过于照顾我了,偶尔也可以试试新的味道。你知道的,你可以浑身都是我的味道,我也可以浑身都是你的味道。”
顾殊钧烟灰色的眼眸变深些许,低低“嗯”了声。
至于第三个礼物……
顾殊钧看着盒子里摞在一起的纹身贴,怔愣了片刻。他眼眶突然微红,转头看苏时酒:“你想——”
苏时酒轻咳一声:“这个礼物还是妈妈提醒我的。”
他伸出手,手指落在顾殊钧的左边后背上。
蚕丝睡衣的掩盖下,一道蜿蜒的刺青,从顾殊钧的后背一侧肩头,顺着肩胛骨,后侧腰,直直延伸到最下面的脚踝,而青色的荆棘中,还有点点血红色的玫瑰……
这个刺青,苏时酒很早之前便看到过,但两人在一起这么久,顾殊钧没主动提起过,苏时酒便也没多问。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陪伴顾殊钧。
苏时酒伸手越过顾殊钧,挑挑拣拣,将一个红玫瑰花状的纹身贴纸拿出来,小心揭开,他左手拿着贴纸,贴在自己的右手手腕内侧——这里的所有贴纸,都是苏时酒提到“荆棘”和“玫瑰”的元素,他和程拓分头行动,在江城扒拉好多地方,才东拼西凑买到的。
“好看吗?”苏时酒将手摊开。
顾殊钧的视线落在苏时酒白皙的手腕上,暖黄色的灯带下,红色的玫瑰花有些失真,正安安静静在青色的血管处盛放,仿若顾殊钧后背上那些栩栩如生,却无所依的玫瑰,终于有了落脚的实处。
是的。
这是他的玫瑰……
顾殊钧低声评价:“好看。”
苏时酒眼眸一弯。
他想到刚刚的对话:“你是不是有什么要说的?我想什么?”
“……没。”
顾殊钧率先起身,他一把将苏时酒抱起来,“时间不早,该睡觉了。剩下的礼物,明天再拆。”
苏时酒率先上楼,看到顾殊钧位置上鼓起来的被子,忍不住笑了下——那只是一个被子隆起的形状,但苏时酒没想到,更不可能掀开被子查看,又因为全程都很紧张,愣是完全没发现……
这次,这对“心怀鬼胎”的夫夫,终于放下自己心中藏着的事,可以安安心心贴贴,并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