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燕远吃饭的时候,在一起挤地铁的时候,在置办年货的时候。
在摸着燕远脑袋,兀自说着之后的旅行计划的时候。
“未曾知晓海之蓝的人。”
所以在燕远的所有作品里,都存在那一个默默在山洼等待的女人。
等待一个从海边回来的少年。
“你能别哭了么?”
于是,燕远忽然开口说道。
而钱秀秀则是抬起头看着燕远,燕远则带着一贯秀气的笑容。
“因为这里还有个比你要惨的家伙,他也有点想哭。”
“但是,两个人哭实在太太煞风景,不是么?”
钱秀秀眨巴着红彤彤的眼睛看着燕远:“你现在可以说说你么?”
对于燕远,钱秀秀半点不知。
“嗯,可以,长话短说,还是……”
钱秀秀顿时打断了燕远:“还有别的事情么?”
“也是。”
燕远叹了一口气:“那时候我还很小,我原本……”
……
沿着路灯,林白和苏云溪坐在了新的台阶上。
台阶下沙滩的边缘,就是燕远和钱秀秀。
靠在林白的肩膀上,苏云溪打了个哈欠:“好困啊,我想要睡觉了。”
摸了摸苏云溪的脑袋:“那你靠着睡一会,我来看着。”
“好。”
往下挪了一级台阶,苏云溪趴在了林白的腿上。
抚摸苏云溪的脑袋,林白其实同样有些困。
但是,总要有人清醒着。
看着燕远和钱秀秀,林白想到了苏云溪阴戳戳的幻想。
“以何种立场,做出何种表述?”
林白扪心自问,既然不知道该是如何。
也就是说,不如就这样。
但是林白知道,这大概率是苏云溪的一厢情愿。
淋过雨的会给别人撑伞。
但不代表要和另一个淋雨的家伙撑同一把伞。
否则住院部就该改成婚姻介绍所了,特别是其中的加重病房。
不过管他呢。
至少此时此刻,怀中的少女是平静的。
苏云溪没有睡着,只是靠在腿上看着远处。
视线大概还和林白的交汇在了一处。
对于他们两人来说,能看到钱秀秀平静下来就足够了。
.......
海风依旧摇曳,海岸化作酒杯。
燕远此刻,仿佛是絮絮叨叨一般的说着自己的事情。
关于那些事无巨细的小事情。
关于燕盈盈的,更多的却是关于他自己。
钱秀秀抱臂看着燕远,在相同别离的故事里。
这个家伙,还多了一点禁忌的爱恋。
但也恰恰是因为这一点的刺激,让这个故事看上去更像是彻头彻尾的悲剧。
或者,这本来就是悲剧。
“后来,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燕远索性躺在了沙滩上,看着爬上云梢的月亮。
“这是我今年第二次,也是这辈子第二次说这件事,感觉还真是奇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