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隐瞒的很好,我不是一个合格的警察,但是那个人他该死,偏偏还独善其身的为他种下的恶果佐证,那场爆炸中死去的足足有十一个人,其他十个人我都可以不在乎,可偏偏这第十一个,是我的女儿伊思托纳,我的女儿才十八岁,她才十八岁!她本来应该有个光明的未来,可就是那个人,害她早早殒命,他该不该死,可是他那可恶的组织,最擅长伪造证据,害的我女儿死不瞑目,我不该杀了他吗!
那天女儿的尸体焦黑的连一块好皮都没有剩下,她可爱的卷发被烧的一根不剩!她就那样扭曲的躺在那里,一只眼球被炸的稀碎,另一只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了一个光秃秃皱缩的眼眶,火把她烤熟了,散发出一种肉类的味道,那天接警的警员没有一个不吐的,我妻子见到女儿的第一面直接被吓晕了过去,她才十八岁!在那具尸体上我看不出一点女儿可爱的摸样,所以我恨,我尾随那个人到了他的家门口,他的妻子儿女隔着一扇门欢声笑语,凭什么我的家庭因为他变得支离破碎!
于是等他妻子给他打开了门,我冲了上去在他妻子的面前给了他一刀,两刀,三刀......温热的鲜血喷溅,喷了他妻子一脸,我欣赏她惊恐的表情逐渐变得崩溃,空气中的咸腥味逐渐浓烈,我感到一阵眩晕,在我倒下之前,我看到了他疲软的倒下,逐渐没了生气。
女儿,爸爸帮你报了仇,这一切终于要结束了。
回到住处,手腕的痛楚愈发明显,我低头看去,原本模糊的痕迹已经变成了暗红清晰的“12”,这是指我只有十二天的时间?赎罪?那个该死的凶手才有罪,凭什么赎罪的偏偏是我!手腕上的皮肉突起,还在隐隐作痛,大脑昏昏沉沉,我想我应该给自己点时间,什么首领,赎罪,这些东西让我无法理解,但我知道有些东西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悄然发生变化。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发觉,我处在一个腥臭的屋子里,周围已然不是我睡前的样子,四周躺满了许多光着膀子的人,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些血肉翻飞的伤口,有的鲜血已经凝固在伤口上,结成厚厚的血痂,还有些人畏畏缩缩的缩在角落里,从臂膀中探出一双惊恐的眼睛四处张望。屋子的卫生条件特别的差,四处飞着苍蝇。光线很差,唯一的光源,就是墙根类似于狗洞一样的小洞,狗洞的正前方是一扇巨大且黑漆漆的铁门。真是糟糕透了,我心中无端萦绕一些不好的念头,迅速低头看了看手腕,上面清晰的“11”让我瞳孔皱缩。
赎罪......开始了.
正四处打量着,屋子外传来一个男人慷慨激昂的说话声:“各位尊贵的客人,下面是我们男爵为大家准备的特殊表演,饿狼勇士!”随着他的话落,铁门处传来锁链的拖拽声,还有动物的低吼,似乎还不止一只,那声音,是狼。随着铁门打开的轰鸣声,一阵恶臭从门的那侧传来,黑暗中接连出现几双冒着莹莹绿光的眼睛,四周的人一阵骚乱,我也不禁往后退了退。
“弗兰克!你还在等什么!!”一个络腮胡壮汉站在我的身边,他身上的伤可见骨,随着他起身的动作不断拉扯,汩汩往外冒血。“你叫我什么?”我有些错愕,这个名字我再熟悉不过了,是那起爆炸案的一个死者,难道说我的第一天,是他?
可当下情况根本不容我思考,络腮胡男人已经挡在了前面,他后背一条贯穿肩胛的伤口分明是狼的手爪,看样子是伤了不久,他一个人挡在最前方,后面两个满背纹身的男人围挡住他的两侧,堵住眼冒凶光的恶狼,狼被他们的气势激怒,一个个摆出了攻击状,露出了尖锐的獠牙,“弗兰克!你在等什么!和兄弟们护送大家出去!今天是最后一天,大家出去了就能平分奖金,你妻子还在等你回来!别怂啊!”他微微侧头,我发现了他的眼眶深深凹陷,眼球已经不知所踪“还是老样子!你来做我的眼睛,西德,兰西你俩挡住我的侧面,兄弟们!再战一次!咱们回家!”
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我两腿颤抖,嘴上答应着,眼神却不自觉的落在前方的几头恶狼身上,那狼似乎是被饿了几天,恶臭的狼嘴往下滴着口水,或许.....可不容我想好,两侧的男人已经率先行动,捡起地上不知是谁的断肢狠狠向狼的后背击去,络腮胡男人举起一节已经卷了刃的长斧,大声喝道“弗兰克!”我一颤,但也迅速冷静下来向他发出了指令“左边!”一阵闷声之后传来狼的嘶吼,络腮胡骄傲的笑出声来“还得是你兄弟!”可在这时刚刚被络腮胡痛击的狼暴起竟冲着我冲来!时间紧急我根本来不及说出方向,靠近我的这侧的兄弟向我扑来“弗兰克小心!”恶狼嘴里的恶臭如一股劲风向我袭来,不我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我一把抓住向我扑来的兰西,将他推向了恶狼,“啊!!!!”一阵惨叫后,兰西的身体往后倒去,他的头歪向我,几头恶狼扑在他的身上疯狂啃食,不一会他的腹部就像个布袋子一样血淋淋的瘪了下去,我望向兰西,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眼里尽是震惊和失望,嘴巴微张,可再也发不出声音。
听到惨叫的人齐齐回头,除了络腮胡,他仍然站在最前方,像个孤独的战士,或许这个战士并不孤独,他有他最信任的兄弟作为眼睛。
西德望着地上兰西的尸体,几乎乱了阵脚,这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在这个屋子里唯有兰西和他认识的最久,他们知道这场游戏必定会有人死亡,可当血淋淋点现实摆在他面前,他恨自己刚刚为什么没有回头看一眼,为什么没能护住自己最小的弟弟,他几乎站不稳,“西德,我们之中必有人伤亡,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你忘了吗我们要带兄弟们回家的!”这是络腮胡的声音,他依然站的稳稳地但声音却有些哽咽,“打起精神来!你母亲在等你的救命钱,我们一定要坚持到最后!”
西德握紧了拳头强迫自己回归自己的位置,不敢回头看一眼弟弟的尸体,他要带着弟弟回家,他还不能认输。
刚吃过人的狼似乎是更加兴奋了,满嘴腥红的呼着热气,西德看着他们逐渐气红了眼,这群狼刚刚吃掉了他的弟弟,甚至连一点内脏都不剩,“原来真的可以......”我在心中确定了战略,只是,我看向西德,心中有了计策。